春桃点点头,眼泪还在掉。
我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她立刻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姑娘,我们快走吧!太吓人了!”
“现在就走。”
沈砚之捂着肩膀,“血蚕卫出现在这,说明沈万山已经知道我们要走,城外肯定有埋伏。”
他看向我,“你会骑马吗?”
我摇摇头。
母亲从不让我学这些,说绣娘的手,要留着绣东西。
“我带你。”
沈砚之转身往马厩走,“春桃坐另一辆马车,扮成主仆,我们分开走,在城外十里坡汇合。”
刚到马厩,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沈砚之脸色一变,“来不及了,他们来得太快!”
他把我推上一匹黑马,“抓紧我!”
我从没骑过马,吓得腿都软了,死死抓住马鞍。
沈砚之翻身上马,坐在我身后,一夹马腹,黑马嘶鸣一声,冲出院门。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紧紧贴着沈砚之的背,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还有伤口渗出的血,温温热热的,染红了我的衣袖。
“别怕。”
他低头,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点颤抖,“有我在。”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黑马跑得飞快,穿过锦绣镇的街道,撞开城门的栅栏,冲进茫茫雪原。
身后传来喊杀声,还有箭破空的声音。
一支箭擦着我的耳边飞过,钉在前面的树干上。
我吓得闭上眼,沈砚之却突然勒住马。
“怎么了?”
我睁开眼,看见前面的雪地上,站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锦袍,手里拄着根拐杖,拐杖头是个金色的蚕。
血蚕卫见了他,都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家主。”
沈万山。
他竟然亲自来了。
沈砚之握紧缰绳,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外祖父。”
他的声音很冷,“十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喜欢赶尽杀绝。”
沈万山笑了,笑声像老鸹叫,“我的好外孙,偷了家族的宝贝,还勾结外人,该杀。”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毒蛇,“这就是苏家的余孽?”
“她不是余孽。”
沈砚之把我往身后护了护,“她是血绣传人,是来向你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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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
沈万山笑得更欢了,“就凭她?”
他举起拐杖,指向我们,“拿下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血蚕卫又冲了上来。
沈砚之调转马头,想绕开他们,却被拦住了去路。
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我,“拿着!”
是那半块凤凰绣绷。
“这是……”
“本命绣。”
他低声说,“我娘说,双生绣娘的本命绣,能护主。”
他突然勒住马,翻身下马,把我也拉下来,“你往东边跑,那里有个山洞,地图上标了的。”
“我引开他们。”
“不行!”
我抓住他的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