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这个。
我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绣绷。
沈砚之放下茶杯:“叔父知道那是什么。”
“双生本命绣,离了我们,就是块废木头。”
“我自然知道。”
沈阔笑了笑,“但我留着有用,或许……能查清当年你娘和苏夫人的死因。”
这话戳中了我们的软肋。
母亲和沈母的死,我们只知道是沈万山动手,具体细节,始终是个谜。
“好。”
沈砚之点头,“我可以给你看,但不能给你。”
“查清死因,我也想知道。”
沈阔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随即笑道:“成交。”
“船已备好,今晚三更出,在后码头。”
他起身,“我让人带你们去客房休息,夜里我再过来。”
客房在客栈后院,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
沈砚之关上门,脸色凝重:“沈阔不对劲。”
“嗯。”
我拿出绣绷,放在桌上,“他想要的不止是绣绷,怕是还想知道血绣阵的启动方法。”
“还有血蚕魂。”
沈砚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巷子,“他刚才提到血蚕魂时,眼里的光藏不住。”
“说不定……沈万山养的血蚕魂,不止一个。”
我心里一寒。
不止一个?那得有多少苏家先祖的魂被囚禁?
“那我们还给他看绣绷吗?”
“看。”
沈砚之转身,“但得做手脚。”
他拿起桌上的笔,蘸了点茶水,在绣绷的烛龙纹上画了几笔,“加个障眼法,他看不出真迹。”
我看着他画的纹路,像母亲笔记里的“锁魂阵”,是用来封印怨气的。
“你还懂这个?”
“我娘教的。”
他放下笔,“她怕我被沈家的阴术害了,从小教我些基础的符咒。”
他突然捂住左眼,眉头皱起,“有点疼。”
我走过去,掀开他的眼皮看。
他的眼白上,竟浮现出淡淡的红纹,像血蚕的影子。
“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
他甩开我的手,强装镇定,“过会儿就好。”
但这次没好。
到了傍晚,红纹越来越深,他开始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着什么,听不清。
春桃急得团团转:“姑娘,这可怎么办?要不要请个大夫?”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不能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