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引,魂归其位!”
我念着母亲日记里的咒语。
绣绷突然出刺眼的红光,烛龙纹活了过来,化作一条红龙,直冲沈阔!
沈阔吓了一跳,举刀就砍,却被红龙缠住手臂。
他的惨叫声划破夜空,手臂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下去,和赵虎如出一辙。
“不!不可能!”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惊恐地大喊,“副魂!我的副魂!”
红龙出一声清越的鸣叫,松开他,钻进绣绷里。
珠子里的黑血消失了,重新变得晶莹。
家丁们见主子出事,吓得四散奔逃。
沈阔瘫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断臂,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我的漕运……我的江南……”
我扶着沈砚之,转身走向码头。
春桃已经把马车赶来了,车上还拴着一匹马。
“船……”
沈砚之看着江面,“他骗了我们,没备船。”
“没关系。”
我解开马绳,“我们骑马过江,找浅滩。”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很轻:“你不怕?”
“怕。”
我翻身上马,伸手拉他,“但怕也没用,总得往前走。”
他握住我的手,借力上了马,坐在我身后,像在雪原上那样,紧紧抱住我的腰。
“抓紧了。”
我说着,一夹马腹,黑马嘶鸣一声,冲进茫茫夜色。
江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我能感觉到沈砚之的呼吸,温热地落在颈窝。
他的咒,或许真的没完全解开,血蚕魂的副魂虽被收服,但沈砚之的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什么。
但我不怕。
母亲和沈母用双生绣布下的局,不是让我们活在恐惧里,是让我们带着真相,好好活下去。
“到了江南。”
我迎着风喊,“我们的绣坊,要绣遍江南的花。”
“好。”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笑意,“还要绣对鸳鸯,你一只,我一只。”
黑马踏过浅滩,江水溅湿了马蹄,出“哗啦”的声响。
对岸的灯火越来越近,像无数双眼睛,在等着我们。
我知道,沈阔不是最后一个盯着血绣的人,沈家的余党,觊觎血蚕魂的势力,或许还在暗处。
但那又怎样?
我有针,有线,有他。
还有母亲和沈母留下的双生绣,藏着苏家的骨,沈家的血,和两代人的不屈。
江南的风,已经带着暖意了。
适合绣活,适合新生,适合把那些浸了血的过往,慢慢绣成温柔的未来。
只是我没看到,沈砚之藏在我身后的手,指缝里渗出了点红,滴在江水里,像朵瞬间消散的花。
他的左眼,在夜色里,又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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