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十几个血蚕卫冲进来,眼睛红得像灯笼,手里的刀闪着寒光。
为的是个络腮胡,脸上有块疤,看着眼熟——是临江城守城的那个兵丁,原来早就投靠了知府。
“抓住他们!”
络腮胡嘶吼着,声音不像人声,更像野兽咆哮,“活的!要活的!”
血蚕卫扑过来时,沈砚之突然拽起绣架,往他们身上推。
绣架上的嫁衣被风吹起,凤抬起,凤眼红光暴涨,竟出一声清越的鸣叫。
最前面的两个血蚕卫被凤扫中,瞬间定在原地,身体开始抽搐,皮肤像被什么东西啃噬,冒出白烟。
“是锁魂纹!”
络腮胡又惊又怒,“别碰那衣服!砍断绣架!”
血蚕卫挥刀砍向绣架,我突然抓起染料碗,将里面的双生血泼过去。
血落在刀刃上,出“滋滋”的声响,刀刃瞬间变得通红,像被烧红的烙铁。
血蚕卫惨叫着扔掉刀,双手捂着脸,指缝里渗出黑血。
“趁现在!”
沈砚之拉着我,往内屋跑。
我们得去地窖旁边的密室,那里有母亲留下的血绣阵图,或许能找到彻底解决血蚕卫的办法。
刚跑到内屋门口,络腮胡就追了上来,手里拿着根铁链,甩向我们。
沈砚之推开我,自己被铁链缠住腰,拖倒在地。
“绣娘!去密室!”他嘶吼着,从怀里掏出烛龙纹绣绷,往我手里塞,“启动阵眼!快!”
我接住绣绷,看着他被络腮胡按住,血蚕卫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我不走!”
我想冲过去,却被他吼住:“走!这是命令!”
他的左眼红光暴涨,竟逼退了按住他的血蚕卫,“再不走,我们都得死!”
地窖的门突然开了,春桃探出头,“姑娘!快进来!我知道密室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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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我钻进地窖,关上石门的瞬间,我看见沈砚之被铁链捆住,络腮胡的刀,划向他的左眼。
“沈砚之!”
我拍打着石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春桃抱着我,“姑娘!别拍了!公子是为了救我们!”
地窖里很黑,只有壁上的油灯亮着一点光。
春桃拉着我往前走,转过一个拐角,出现一道暗门,“这是我收拾屋子时现的,里面好像有东西。”
打开暗门,里面果然是间密室,不大,靠墙放着个木柜,上面摆着些绣品和账簿,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图——血绣阵的全图,比母亲日记里的详细得多。
图上标注着阵眼的位置,就在苏州城的护城河里,那里沉着苏家先祖的衣冠冢,是血蚕魂的本源之地。
“原来如此……”
我喃喃着,“知府要‘凤还巢’嫁衣,不是为了引血蚕魂,是为了引我们来这,找到阵眼的位置。”
春桃指着木柜,“姑娘,你看这个!”
柜子最底层有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封信,是母亲写给沈母的,字里行间都是血泪:
“清辞,血蚕魂的本源在护城河床,沈万山想挖出来,用全城百姓的血养它,若真让他得手,江南就完了。我已在河床下布了‘镇魂阵’,需双生血才能启动,若我和绣娘出事,你一定要让砚之带着苏家后人去,绝不能让沈万山得逞……”
信没写完,后面的纸被血浸透了。
我握紧信纸,眼泪掉在上面,晕开了旧血。
原来母亲和沈母早就知道沈万山的阴谋,她们的死,是为了保护江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