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解衣扣。
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我垂眸。
看见他腰带里塞着张银票。
边角印着“汇通号”三个字。
那是镇国公赵承嗣的产业。
“伸手。”
我捏着脉枕递过去。
刘德才哼了声。
肥手搭上来时。
带着股酒气和脂粉香。
指尖刚触到他腕子。
右手断筋突然抽痛。
像有根针往骨头缝里扎。
我猛地低头。
冷汗滴在脉枕上。
晕开个深色的点。
“你手怎么这么凉?”
刘德才抽了抽手。
嫌恶地皱眉。
“乡下郎中就是粗鄙。
连个暖炉都没有?”
我没说话。
指腹下的脉搏乱得厉害。
像有群马在他血管里狂奔。
紧接着。
眼前浮出些画面。
穿藕荷色旗袍的女人。
跪在地上。
脖子上的东珠串晃得人眼晕。
旗袍领口绣着的缠枝莲。
是我娘亲手绣的花样。
珠子映着光。
里面晃出沈家祠堂的匾额。
“济世堂”三个金字。
正往下掉漆。
“大人这是肝火犯心。”
我收回手时。
指尖都在抖。
从药箱里摸出银针。
在烛火上烤了烤。
火苗舔着针尖。
泛出点红光。
“要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