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里静得很。
只有药罐里的断筋药在咕嘟冒泡。
我掀开盖子。
热气扑上来。
带着股苦涩的味。
突然。
后门传来轻响。
像有人用石头敲了三下。
我握紧手里的碎银。
走到后门。
从门缝里往外看。
瘸腿乞丐靠在墙根。
怀里抱着个油纸包。
见我看他。
咧开嘴笑了。
露出颗豁牙。
“苏大夫。”
他声音哑得像破锣。
“刚捡了个东西。
看着像是药铺里的。”
我打开门。
他把油纸包塞给我。
转身一瘸一拐地进了雨里。
背影很快就混进巷尾的雾里。
油纸包上沾着泥。
我回屋打开。
里面是张布防图。
画着镇国公府的院子。
角落用朱砂画着串东珠。
珠子个数。
正好和刘德才小妾脖子上的一样。
指尖划过那些朱砂珠子。
断筋又开始疼。
这次却没那么难熬。
我找出父亲留下的《脉经》。
翻开泛黄的纸页。
里面夹着的半颗东珠。
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珠子内壁。
刻着“三月初七”。
是沈家被抄的那天。
也是妹妹的生辰。
突然。
外面传来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