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停在那道疤上。
嘴角弯了弯,眼底没笑意。
"见过柳主母。"我拱手。
她走过来,执起我的手。
指尖冰凉。
指甲在我掌心轻轻划了下。
一个"柳"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认出我了。
"苏老板看着面生得很。"她松开手,佛珠转得更快,"听说是做云锦生意的?"
"混口饭吃。"我笑。
"那正好。"她侧身让开,"玉柔刚被册了郡主,正缺些好料子做嫁衣。"
宴席设在花厅。
沈玉柔坐我对面,时不时剜我一眼。
柳氏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着碟子里的杏仁。
"听说苏老板带了些新奇花样?"她忽然开口。
我拍了拍手。
随从把锦盒捧上来。
打开的瞬间,烛火跳了跳。
云锦在光线下泛着流光。
"这是"沈玉柔凑过来。
我伸手,将锦盒往烛火边推了推。
料子上的暗纹显出来。
"鸠占鹊巢,血债血偿。"
八个字,红得像血。
沈玉柔"啊"地叫出声,往后倒去。
柳氏手里的银签掉在碟子里,叮的一声。
她抬眼,看向我。
"苏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拿起云锦,料子在指尖滑过,"这是江南新出的染法,遇热显色。"
说着,故意往沈玉柔面前递了递。
"郡主瞧这朵梅花,像不像"
话没说完,沈玉柔掀翻了桌子。
汤碗摔在地上,热汤溅了我一裙角。
"你故意的!"她指着我,声音颤,"那是娘的记号!"
柳氏猛地拍了下桌子。
"够了!"
她站起身,鬓边的红宝石步摇晃了晃。
我盯着那步摇。
八年前,就是这玩意儿砸在我额头上。
血顺着脸往下流,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