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我踮脚吻他的喉结,那里的动脉在皮肤下突突地跳,"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找个没人的地方,种几亩地,养几只鸡"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去哪?饕餮认主,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那我就陪着你。"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雪松香混着血腥味的气息,"你失控的时候,我就用我的血镇住你。反正"
反正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这句话没说出口,就被他堵住了嘴唇。他的吻又凶又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不准说傻话。"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滚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宫里就来了旨意,让我带着父亲的私印去太和殿。
萧彻披甲的时候,我在他的护心镜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穿着一身素白的襦裙,头上插着那支红梅木簪,脸色比纸还白。
"别怕。"他帮我理了理鬓,指尖在木簪上顿了顿,"有我在。"
太和殿的金砖冷得像冰。
沈宏远被两个侍卫架着跪在殿中央,头胡子都白了,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淬了毒的蛇。他看到我手里的锦盒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陛下!"他突然挣脱侍卫,朝着龙椅的方向磕头,"老臣有证据证明镇南王明通敌国!请陛下验看私印!"
皇帝皱着眉,指了指我:"明慧,把私印呈上来。"
我刚要上前,沈宏远突然大喊:"慢着!此女与镇北将军私通,难保不会伪造证据!老臣恳请陛下让大理寺卿亲自查验!"
大理寺卿是沈家的门生。
我攥紧锦盒,指尖冰凉。
"准奏。"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大理寺卿颤巍巍地走过来,接过锦盒时,手指在盒底飞快地碰了一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藏了枚假印在袖袋里。
"启禀陛下,此印"
"等等!"我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响亮,"这枚印是真是假,民女有个法子能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萧彻站在武将班列里,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哦?"皇帝挑眉,"什么法子?"
"家父的私印背面,刻着个慧字。"我走到大理寺卿面前,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是民女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像条小蛇。大人不妨翻过来给陛下看看?"
大理寺卿的手抖得像筛糠,半天不敢动。
沈宏远的脸也青了,嘶吼道:"你胡说!根本没有什么慧字!"
"有没有,看了便知。"我伸手就要去拿那枚印。
大理寺卿突然把印往地上一摔:"啊!失手了!"
铜印在金砖上滚了几圈,停在萧彻脚边。他弯腰捡起,呈给皇帝时,特意将背面朝上。
龙椅上的皇帝"咦"了一声:"还真有个慧字。"
沈宏远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大理寺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臣罪该万死"。
真相大白。
皇帝气得拍了龙椅:"沈宏远!你竟敢欺君罔上!来人,将他拖出去,凌迟处死!"
侍卫拖走沈宏远时,他突然回头看我,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明慧!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饕餮迟早会吃了他!你们都得死!"
萧彻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我看着他被拖出大殿,突然觉得很累。
原来复仇的终点,不是快感,是空虚。
走出太和殿时,阳光刺眼。萧彻脱下披风裹住我,指尖还在颤:"刚才怕不怕?"
"怕。"我实话实说,"怕他真的得逞了,怕你"
怕你被牵连,怕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又被打碎。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顶:"以后不会了。"
可我知道,不会结束的。
沈宏远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饕餮还在萧彻的身体里,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回到将军府时,张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手里捧着个红布包,看到我们就迎上来:"郡主,将军,老奴给你们带好东西来了。"
打开一看,是对玉镯,水头极好,上面刻着缠枝莲纹。
"这是"
"是老将军当年给镇南王夫人准备的贺礼,"张妈抹着眼泪,"说等您及笄了就送来,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