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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我想起柳氏是柳家的人,柳家在朝中势力不小,爹不敢严惩柳氏,多半也是怕柳家报复。
“公子是谁?”
“谢辞。”他报上名字,又补充了句,“家父是御史谢明。”
御史?专管弹劾百官的那个谢明?难怪姓翠的那么怕他。
“谢公子相救,沈绾感激不尽。”我福了福身,“只是小女子还有急事,先行告辞。”
“等等。”他叫住我,“你怀里揣的什么?刚才那杂碎盯着你的包袱不放。”
我愣了一下,摸出怀里的盒子——为了稳妥,我把装金簪和碎玉的盒子贴身带着了。
“一点家母的遗物。”
谢辞的目光在盒子上停了停,没再追问:“柳家不会善罢甘休。柳氏虽被关了,但柳家的人,尤其是柳氏的弟弟柳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怕是会来找你麻烦。”
我心里一沉。我只想着扳倒柳氏,倒忘了柳家这茬。
“多谢公子提醒。”
“这是我的令牌。”他递给我块黑色木牌,上面刻着个“谢”字,“若是遇到麻烦,去城西的谢府找我。”
我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他的手,冰凉。
“为何帮我?”
他笑了,眼尾勾起个好看的弧度:“看不惯柳家的人,也……佩服姑娘的胆量。”
说完,他转身回了酒肆,护卫紧随其后。
我握着令牌,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谢辞是敌是友?他帮我,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回到柴房,春嬷嬷见我脸色不对,急忙问:“姑娘,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说,又拿出谢辞给的令牌。
春嬷嬷摸着令牌,眉头紧锁:“御史府……那可是招惹不起的地方。姑娘,咱们还是别沾惹为好。”
“我知道。”我把令牌收起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留着或许有用。”
我把买来的包子递给春嬷嬷,她咬了一口,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脸都憋红了。
“嬷嬷!”我拍着她的背,心里慌,“你怎么样?”
她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摆摆手:“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可到了晚上,春嬷嬷的咳嗽更厉害了,还起了烧,脸烫得吓人。我去叫大夫,大夫摸了脉,摇摇头:“是内伤加风寒,得好好治,抓药至少要五十文。”
五十文。我们只剩下不到四十文了。
我攥着空荡荡的钱袋,站在药铺门口,心像被泡在冰水里。
回到柴房,看着昏睡的春嬷嬷,我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碎玉的盒子。
碎玉是娘的遗物,可现在,救命要紧。
我挑了块最大的碎玉,用布包好,揣进怀里,往当铺走。
当铺在街尾,挂着个“当”字幡,风一吹,哗啦响。掌柜是个精瘦的老头,戴着副小眼镜,拿着碎玉翻来覆去地看。
“白玉,就是碎了,还缺了角。”他敲敲柜台,“最多给二十文。”
“二十文?”我急了,“这是上好的和田玉,就算碎了也不止这个价!”
“爱当不当。”老头把碎玉推回来,“现在兵荒马乱的,玉碎了不值钱。”
我看着碎玉上的缠枝莲花纹,那是娘最爱的图案。可春嬷嬷还在等着药……
“二十文就二十文。”
攥着沉甸甸的二十文钱,我转身就往药铺跑。买了药,回到柴房,赶紧煎上。药味弥漫在小小的柴房里,苦得人鼻子酸。
喂春嬷嬷喝了药,她的烧渐渐退了些,呼吸也平稳了。我守在她身边,摸着怀里剩下的几块碎玉和那支金簪,心里空落落的。
天亮时,春嬷嬷醒了,精神好了些。
“姑娘,我的药……”
“嬷嬷放心,钱够。”我没说当碎玉的事。
她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姑娘,我知道你把姨娘的碎玉当了。那玉对你有多重要,我知道……”
“嬷嬷比玉重要。”我打断她,“娘要是在,也会这么选。”
春嬷嬷抹着眼泪,没再说话。
吃过早饭,我正想着出去找点活干,赚点钱,突然听到客栈门口吵吵嚷嚷的。
“听说了吗?镇国公府的柳氏,昨晚在柴房自尽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刚被关起来吗?”
“谁说不是呢!听说柳家的人昨晚去闹了,逼着镇国公放了柳氏,结果没谈拢,今天一早就现人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