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利落地转身离开。白却垂目注视着手。枪,沉默了一会儿,将身体烘干,光脚勾起睡衣穿上,随手将枪塞进兜里,打开了浴室的门。
水汽争先恐后溢出,银发雄子缓缓现身走出房间。
“休洛斯。”
他靠在墙边,像以往那样看休洛斯系着围裙做饭,目光瞥过他动作微微凝滞的右手。
“你的手,真的是不小心划到的吗?”
休洛斯顿了顿,他回过头。白却只穿着睡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只要一扯什么都遮不住。长发微湿披在胸前,被水汽蒸洗过的脸比任何一只他见过的贵族雄虫都要白皙漂亮、而又脆弱。
但他的表情却并不如此,他盯着休洛斯,那双眼睛里透出点介于侵略与探究间的攻击性。
“如果我说是攻击异兽时伤到的,雄主信吗?”
“信。”出乎意料,白却靠近他,站在他身后,“我为什么不信。因为你是我的雌君,我愿意相信你。”
休洛斯勾了勾唇角,回头继续做饭。
白却将下巴抵在休洛斯肩窝里,垂目去看他做饭,缓缓环住休洛斯的腰,手指无声无息地按向他的腹部。
使用精神力凝聚在指尖,用力向下按——
休洛斯继续拣菜,毫无反应,只道:“雄主,你抱得太紧了。我等会会呼吸不过来。”
——完全没有影响。
腹部没有伤口吗?
看上去也不像中毒的样子,居然还能做饭……
白却的睫毛眨了眨,他像是呼出一口气,又像只是放松了身体靠在休洛斯身上,他蹭了蹭休洛斯的肩膀,反而抱得更紧了。
“休洛斯……雌君……”白却软下音调,他现在的声音沙哑又低沉,拖长语调的时候反而有点成年雄虫的性感,休洛斯的手顿了顿。
“我好难受……”白却嘴唇无意识地蹭过休洛斯颈后的腺体,他停了下来,拿高挺的鼻尖拱着后脖颈那一块散发出信息素的皮肤,“你管一管我。”
“雄主,你别蹭了。”休洛斯果然停下手,他蓦地以一个无法反应的速度捉住白却的胳膊,五指用力死死抓紧,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我怕我等会就要去冲冷水澡。”
白却面色不变,“休洛斯,你每次说这种话都会让我很想欺负你。”
休洛斯在他手臂上并没有感受到异常,缓缓松开,却只听白却不依不饶道:
“每次你说这种话,结果也不会立刻就去做,只是馋我的信息素罢了。休洛斯,你真的很坏,我现在已经这么难受,你还要说这种话……我只是一只可怜的D级雄虫。等级低,自制力也很差……”
他越说越可怜,连眼睛都耷拉成无辜的狗狗眼,似乎把自己说感动了,眼睛里蓄着一汪泪水,抬起手去擦眼睛,本就松垮的腰带一松,连带着一把白色的手。枪一起掉了下来。
休洛斯:“……”
休洛斯:“这是什么?”
白却毫不慌张,他更委屈了:“啊,你管这个鬼东西都不管我?我可是哭了啊?”
休洛斯看见他挂着的泪珠和地上的手。枪,脑子只混乱了一瞬间,他上前想使用惯用的洗面奶招数,白却却躲开了。
他从地上捡起那把手。枪,面无表情地看着休洛斯,然后抬起上。膛的手枪,对准休洛斯心口扣下扳机——
“滋啦——”水从枪口喷了出来喷了休洛斯一胸口,把衬衣全部浇湿。
休洛斯:“……”
“哼。”白却把水枪甩远,然后又重新抱住休洛斯,把脸贴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呵。”休洛斯笑了,他实在是被白却勾出了火气,“干脆也别吃什么晚饭了吧,雄主。”
“哦?”白却埋在他怀里的嘴角悄然翘起,“听不懂呢。”
“来吃我。”休洛斯把他的脸从自己怀里拔出来,与他对视,“雄主不是说要进入我的精神图景吗,现在就进来,怎么样?嗯?”
“现在?”白却顿了顿,他今天的精神力使用已经透支了——
休洛斯挑起眉,“或者,雄主还想进入什么别的地方?”
“……你这样说的话……”
休洛斯的手顺着伸了下去。白却眼眸微动,抬眼和一对狭长又蛊惑的竖瞳对视。
“刚刚是假枪,可这里,”休洛斯收紧手心,表情深沉,“不是有一把真。枪吗?”
“休洛斯。”白却抿唇,看着这样的雌君,他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你的表情,很漂亮。”
让他产生一种恶劣的占有与侵略欲。
休洛斯没多说什么,想来他也觉得白却话太多了,咬上他的嘴唇,又被白却环住肩背揽在怀里撕咬。
两虫一边互相撕咬一边滚到了床上,白却摁着休洛斯,在他的肩膀上啃咬,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能把休洛斯的衣服给撕下来,只能转而求其次去扒他的腰带。
就在休洛斯以为他要直接闯进来,身体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白却突然停下来,胸膛起伏着,伸长手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
“?”
休洛斯睁开泛红血丝的眼睛,不善地盯着那个柜子,声音低哑,“雄主,你在找什么?”
一时没有翻到。白却有些不耐,他执着地下床去翻找,将后背露给对方。
休洛斯的目光一凝,他在白却的背上看见了一道细长的、疑似被骨翼伤到的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