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蛾:【根据现场录像看来,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正规的“政府军”在太空港无差别攻击,甚至找来臭名昭著的星盗来助阵,反倒是所谓的“反叛军”,没有伤害任何一位平民,银淞皇子的宠物异兽甚至还撑起触手作为防护罩保护无辜民众,没有任何伤害旁虫的迹象,这倒是很有意思。】
@帝都第一军校精神力学福奇教授:【据我多年对精神力的研究,如果银淞皇子是单单凭借精神力控制S级异兽,证明他的精神力水平远远高出在世任何一位雄虫阁下。测量结果是超S级,是因为最高只有S级。】
休洛斯若有所思地翻阅着评论和博文,顺手用大号给福奇教授的博文点了个赞。
肩膀上搭来一只手,白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看,现在他们都在夸你和我。”
只要有一定的契机,舆论方向也能转变迅速。民众的讨论从一开始只关心他们之间的艳闻,到了现在对白却和休洛斯实力的感叹,也有部分虫感觉到坎贝尔太空港惨案中体现出的军政势力之间的微妙。
这是一个好兆头。
休洛斯扭头看他:“是你做的?”
热搜都是由多方掌控的,出现这样的舆论,军部和太阳石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但现在热搜还好好地存活着。难道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白却和谁达成了交易?
白却并没有否认。
“你好好养伤,外面的事情由我来解决。”白却轻轻摸了摸休洛斯的眼睛,“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休洛斯直勾勾盯着白却:“做了什么事,不愿意告诉我?”
白却和他对视,笑了笑:“过不了多久,你会知道的。就当——是个惊喜?”
见休洛斯不再说话,白却双手慢慢环住休洛斯的肩背,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休洛斯,我不会再逃避了。”
休洛斯眼珠动了动,白却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如果还不知道白却是因为什么而留在帝都星,那就太迟钝了。
“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保护你而受伤感到愧疚,这是不必要的,小白。我本来就应该保护你。”
白却的手按下休洛斯后脑勺,手劲有点大,休洛斯被按在白却的肩头,鼻尖嗅到清凉的发香,什么都看不见,只感受到他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脖颈,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可是,我也想保护你啊。”
逃避是轻松的,因为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白却也一向习惯了冷眼旁观,自私自利。
可他不得不承认,从开始担心会失去休洛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办法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独善其身了。
他开始发现了自己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哪怕是他,仅凭个人的力量,也会有护不住珍贵之物的时候。格里芬自爆那一瞬间,事情脱离掌控后、对休洛斯死亡的恐惧,足以打破他过往几十年为自己筑造的坚墙。
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就算是哪天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在拥有一个家之后,白却才开始懂得平常人行事的举步维艰,也开始理解休洛斯的野心和虫皇曾对他说过的话。
他不能再任性下去,他要把一切权力握在手里。
他要任何事物、任何存在,都无法再对休洛斯产生威胁。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
*
帝都星,皇宫。
虫皇坐在王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一群贵族和大臣大声争论。
“一个和反叛军私奔的皇子怎么可以继承皇位!?”
“那你再找一个等级更高、更有能力、还能操控异兽的虫出来看看!”
“你们疯了吗!银淞年轻天真,阿尔克谢狼子野心,一旦继位,大权绝对旁落阿尔克谢!不如立蓝野殿下!”
一旁默默站立的二皇子蓝野莫名被cue,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我不干啊!这位置我可不要啊!你谁啊你,别乱说话!”
有皇子加入,这局势变得更为混乱了,来自各封地、不同派别的大臣与贵族纷纷加入战场。
虫后坐在副位,欲言又止地看看虫皇,又看看底下的大臣,直到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快要掀翻穹顶,虫后索斯顿才一拍扶手,厉喝一声:“都闭嘴!”
虫后执掌议会多年,如今虽已退位,余威犹在,众虫只得偃旗息鼓,悻悻闭嘴。
虫皇揉了揉额角:“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来自波旁家族的一位火蚁贵族拱手道:“陛下,您前几日召集众虫,说要商议传位大事,我们便从各自星系赶来赴会,可所有虫都已经到了,您却一言不发,难道是……”
他在虫皇淡淡的脸上扫了一圈,才低头道:“您,还是想立那银淞皇子?”
“不可啊陛下!”来自蒙莫朗西家族的家主立即道,“银淞皇子等级虽高,然而桀骜不驯,不仅私自逃离宫廷管束,如今还与阿尔克谢私奔!这简直是、简直是——!”
他嘴唇抖了几下,最后在虫后的冷眼注视下将难听的话憋了回去。
虫后冷笑一声:“这么说来,你对我家雄子,很是不满?”
“不是不满。”一位金发贵族脱离座位,朝虫皇和虫后的方向优雅地行了一礼,“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相信银淞皇子只是年轻气盛,被阿尔克谢欺骗,才做出私奔这样的事,从而说话冲动了一些。”
虫皇和虫后不语,倒是一旁的蓝野笑了一声:
“所以说来说去,你们只是忌惮阿尔克谢元帅罢了。”
金发贵族微笑颔首:“阿尔克谢的性格在场诸位都知道,他向来不会将任何虫放在眼里,尤其是雄虫。哪怕嫁给银淞殿下,也很有可能是他想要重获权力地位,而银淞殿下年纪尚小,所以才被他哄骗诱拐。”
“你胡说。”六皇子珀金皱着眉反驳,“银淞哥哥可聪明了,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选择阿尔克谢当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我看阿尔克谢也很喜欢银淞哥哥,分明是你们在这里一直想要摸黑他们!”
那金发贵族被反驳,也不羞恼,只是摇摇头:“阿尔克谢厌雄这件事,您不知道吗?他曾经担任元帅时,多次对雄虫滥用酷刑,甚至剥去生。殖器,宣扬要将雄虫变为生。殖工具,方方面面都能看出他对雄虫的痛恨,又怎么可能甘愿屈服于一只雄虫的信息素,扶持他最讨厌的雄虫上位?”
“你……”珀金直觉哪里不对,可金发贵族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他一时哑口无言。
“对于阿尔克谢厌雄的说法,我想,雄虫保护协会更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