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七秒,周宴之就松开他了。
这让他感到不安,情急之下踮起脚凑了上去,微张的嘴唇又被周宴之攫住。
温颂总是对周宴之的坏心思后知后觉,他迷蒙着想:先生真的很喜欢也很擅长逗他。
这次的吻深入了些。
唇舌交融时,他感到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漫进口腔,膝盖不自觉软了,身体往下沉,被周宴之及时圈住了腰,两个人贴得更紧。
一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温颂莫名想起那晚,这样看,那晚先生没有真的亲他,只是为了安抚眼泪汪汪的他,和他贴了贴唇面。
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初吻。
又有一个念头钻进脑袋:这样一对比,是不是说明……先生对他也有一点喜欢了?
受信息素和发情期的影响,身体难以自控,但接吻似乎是需要更亲密的关系为基础的。先生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不是吗?
他混乱地想着,乖顺地迎合,仰起头任周宴之肆意掠夺。
直到周宴之松开他了,他的魂才一点点归位,臊意随之攀升。
周宴之知道他害羞,也没有说话,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新年快乐,宝贝。”
温颂呼吸一滞,先生刚刚叫他什么?
宝贝。
小时候他的一个omega同桌的妈妈,就经常这样叫他同桌——“宝贝书包重不重?”“宝贝,今天喝了多少水?”“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那时候温颂就好羡慕啊。
回到福利院,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会假装自己也有妈妈,摸摸自己的脸,拍拍自己的脑袋,可怎么都说不出那句“宝贝”。
这两个字,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可他没有了。
如今再次拥有。
他把脸埋在周宴之的肩头,强忍着眼泪,好久才说:“谢谢先生,新年快乐。”
谁都分不清唇瓣是如何再一次纠缠到一起的,温颂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周宴之抵在墙边了,下巴被迫抬起。
他完全不知道挣扎,舌根都发酸了还要努力迎合周宴之,好在这一次他掌握了呼吸节奏,才没在过于激烈的接吻中英年早逝。
最后是周宴之先松开他,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哑声说:“宝贝,你先上楼。”
温颂不知何意,可周宴之拍了拍他的屁股,“上楼洗漱,早点睡觉。”
“好,”他乖乖点头,“先生也是。”
他不知道周宴之要忙什么,但从不违抗周宴之的命令,一步三回头进了电梯,只见周宴之独自站在客厅,背对着他,垂头不语。
对他拙劣的吻技不满意吗?
温颂有些沮丧,准备上网查一查如何让对象更满意
第二天,温颂睡了个懒觉。
其实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平时周末没有设闹铃,八点钟左右一般也自然醒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沉沉睡了很久,久到他在梦里思考:我是不是该醒了?
睁开眼,才发现已经九点四十。
思绪还没回笼,又听到周宴之的敲门声,指节轻叩,生怕吵醒他似的。
“先生,我醒了。”他提声回应。
“我可以进来吗?”
温颂愣了一下,“可、可以。”
周宴之端着杯子和信息素补剂进来,这是温颂每天雷打不动要在早餐前吃的,平时都是宋阿姨为他准备。温颂眨了眨眼,连忙坐起来,伸手接过杯子,“先生,我自己来。”
周宴之在他床边坐下。
温颂睡得懵懵懂懂,两腮泛红,头发也乱蓬蓬的,睡衣领口的纽扣松开了,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肩膀,他恍若未觉,还朝周宴之的方向挪了挪,捧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
嘴角溢出一点水,周宴之用纸巾替他擦去。
“好了。”温颂把空杯子还给周宴之。
周宴之将杯子连同温颂的手一起握住,温颂怔了怔,循着周宴之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自己的肚子,暴露在敞开的睡衣下摆中。
他默默拉起被子,挡住。
“好小气。”周宴之含着笑说。
听到周宴之半真半假的抱怨,温颂有些蒙,又晕乎乎地拉开被子,躺下来。
肚子就这样露在周宴之的视野中了。
由于特殊的生理结构,男性omega的孕肚不会隆起太高,温颂快五个月的孕肚,也只是正好能和周宴之微微弯曲的手掌贴合。
可对于温颂来说,还是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