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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sp;&esp;“都有。”她坦然回答。

&esp;&esp;复健中心的走廊很安静。

&esp;&esp;林霜坐在诊疗椅上，医生正在检查她的手伤。陆昭靠在门边，视线落在林霜的侧脸上——她很少这样仔细地看她。

&esp;&esp;林霜的睫毛很长，垂眼时会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的唇线总是抿得很紧，像是习惯了压抑所有情绪。

&esp;&esp;“旧伤复发，加上过度疲劳。”医生皱眉，“再这样下去，你的手可能会永久性损伤。”

&esp;&esp;林霜平静地问：“还能坚持多久？”

&esp;&esp;“如果继续高强度训练，最多三个月。”

&esp;&esp;陆昭的呼吸一滞。

&esp;&esp;林霜却只是点了点头：“够了。”

&esp;&esp;医生叹了口气，给她开了新的止痛药和复健计划。临走前，他看了陆昭一眼：“你是她队友？”

&esp;&esp;陆昭“嗯”了一声。

&esp;&esp;“看着她点。”医生摇头，“她这样下去，手会废的。”

&esp;&esp;回程的路上，林霜一直没说话。

&esp;&esp;陆昭开着车，余光瞥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套已经摘了，苍白的手指上还留着治疗后的红痕。

&esp;&esp;“三个月。”陆昭突然开口，“够打完春季赛吗？”

&esp;&esp;林霜淡淡地说：“够拿冠军。”

&esp;&esp;陆昭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esp;&esp;“值得吗？”她问。

&esp;&esp;林霜看向窗外，街景飞速倒退，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sp;&esp;“值得。”

&esp;&esp;陆昭没再说话。

&esp;&esp;但她的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烧。

&esp;&esp;傍晚，全队回到基地时，发现训练室的灯已经亮了。

&esp;&esp;林霜坐在客厅，右手缠着新的绷带，左手却翻看着笔记本。

&esp;&esp;程橙瞪大眼睛：“你不是去复健了吗？！”

&esp;&esp;林霜头也不抬：“复健完了。”

&esp;&esp;陆昭靠在门边，手里拎着一袋热敷贴和药，语气凉凉的：“是啊，复健完了——然后直接回来训练。”

&esp;&esp;白薇小声问：“那……我们还放假吗？”

&esp;&esp;陆昭冷笑：“放，怎么不放？”她走过去，一把按住林霜的键盘，“但某些人，现在立刻给我去休息。”

&esp;&esp;林霜抬头看她。

&esp;&esp;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陆昭能看清她眼底的血丝。

&esp;&esp;“陆昭。”林霜低声叫她的名字。

&esp;&esp;“我在。”陆昭没退开，“你想说什么？”

&esp;&esp;林霜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陆昭的手腕。

&esp;&esp;“谢谢。”她说。

&esp;&esp;陆昭怔住。

&esp;&esp;林霜已经站起身，走向宿舍。她的背影挺直，像是永远不会倒下。

&esp;&esp;程橙凑过来，小声问：“队长，你们俩……？”

&esp;&esp;陆昭收回视线，唇角微扬。

&esp;&esp;“没什么。”她说，“只是觉得，有些人真是倔得要命。”

&esp;&esp;——但也让人放不下。

&esp;&esp;隐痛与晨光

&esp;&esp;清晨五点三十分，训练基地的走廊还笼罩在淡蓝色的晨光中。林霜轻轻推开战术分析室的门，金属指套与门把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今天扎了个低马尾，几缕没束好的黑发垂在耳边，衬得肤色愈发冷白。宽大的队服外套罩着她单薄的身形，袖口处露出一截缠着绷带的手腕。

&esp;&esp;六点整，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昭倚在门框上，晨跑后的脸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她今天把及肩的红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修长的脖颈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