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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sp;&esp;这家烤肉店的食材大多都是现切，半头牛就挂在店门口，每日客人要哪块就剁哪块，剩下的骨架子要么拉去乡下处理了，要么找专门收泔水的卖掉。

&esp;&esp;但现在，由于店家清理不及时，不少乱七八糟的牛骨和筋肉都堆在泔水桶里，时不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来。

&esp;&esp;郁春明手上夹着烟，闻不真切，可脑中弦却忽然一紧，他不由快步走上前，问道：“你们……是哪一天闭店的？”

&esp;&esp;老板娘撸了撸袖子，就要去搬那泔水桶，她回答：“差不多……三天前吧，我老公公搁乡下摔了一跤，胯骨轴子摔裂了，哎呀真是……”

&esp;&esp;“别动！”郁春明忽然出言叫道，“把泔水桶放下，里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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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傍晚，原本冷冷清清的烤肉店里挤满了刑警。

&esp;&esp;李小田抱着胳膊站在外围，咋舌道：“这人……竟然有点真本事。”

&esp;&esp;“说谁呢？”关尧一挑眉。

&esp;&esp;李小田唆使道：“你不凑上去看看，法医从那泔水桶里到底都扒拉出来啥了？”

&esp;&esp;关尧一笑：“没那兴趣。”

&esp;&esp;但就在下一刻，郁春明的声音从人堆里传了出来。

&esp;&esp;“关尧，”他叫道，“过来拿证物。”

&esp;&esp;“证物？”关尧脚下一顿，“啥证物？”

&esp;&esp;郁春明站在臭气熏天的泔水桶旁，脸上平静得仿佛闻不见味道，他看着关尧，回答：“受害人被严重损毁的颅骨。”

&esp;&esp;关尧喉结一滚，没有说话。

&esp;&esp;站在一旁的孟长青当即“哇”的一声，不出所料地又吐了。

&esp;&esp;关尧缓缓呼出一口气，走上前道：“瞧他那出息。”

&esp;&esp;确实，林场派出所里有出息的警察不多，因为以前极少处理此类案件。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esp;&esp;郁春明则恰到好处地点起了一支烟，用尼古丁的味道驱散了众人鼻孔中和大脑里停留的尸臭气。

&esp;&esp;“其实因为天冷，所以味道不大。”郁春明掸了掸烟灰，“在发现桶里有问题前，我也只是觉得，有股肉质腐烂的酸气而已。”

&esp;&esp;“呕。”孟长青捂住了嘴。

&esp;&esp;“但是，一旦意识到里面装了什么，大脑就会自动改变对这种味道的识别，让人意识到有同类死亡的恐惧，所以你们觉得恶心，很正常。”郁春明淡淡道。

&esp;&esp;关尧脸色发青，他看了一眼悠悠抽烟的郁春明，咬牙问道：“那你为啥不恶心？你不是我们的同类吗？”

&esp;&esp;郁春明依旧脸色如常：“我也恶心，所以抽完这根我还要再来一根，希望关警官不要见怪。”

&esp;&esp;关尧望向了窗外。

&esp;&esp;今夜，他们不仅在烤肉店泔水桶中发现了大量腐碎的骨骼、筋肉，还发现了不少藏在食物残渣中的衣物布料。

&esp;&esp;经比对后确认，这些都属于林智民。

&esp;&esp;郁春明没有料错，他们真的有了意外的发现。

&esp;&esp;“今夜法医和痕迹组得好一顿忙活了。”等回到所里，洗掉一身难闻的味道，孟长青长叹一声。

&esp;&esp;李小田凑到近前，揶揄道：“哟，这是怕那警官辛苦了？”

&esp;&esp;“小田哥你……”孟长青脸红语塞。

&esp;&esp;关尧一拉李小田：“少开小孩的玩笑，你去食堂整点吃的，人家郁警官晚饭都没吃上。”

&esp;&esp;李小田又“哟”了一声：“老关，你咋也开始叫‘郁警官’了呢？”

&esp;&esp;关尧扬手就要揍人，李小田急忙闪开。

&esp;&esp;恰巧这时，郁春明进了屋，他冲关尧示意道：“驾校那边的刑技回来了，过来看看现场图。”

&esp;&esp;关尧赶紧瞪两眼李小田和孟长青，勒令两人不许再胡言乱语，胡作非为。

&esp;&esp;但谁知，刚一踏入研判室，关尧就听郁春明问道：“孟长青喜欢那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