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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sp;&esp;关尧拨了拨额前碎发，起身道：“走吧，先去审一审那个‘葛小培’。”

&esp;&esp;坐在审讯椅上，气质格外獐头鼠目的“葛小培”左顾右盼，他一见有人进来，立刻急声问道：“警察同志，我到底犯了啥罪？”

&esp;&esp;郁春明坐在对面，用冷冰冰的目光审视了这人足足一分钟，才举起警官证，开口问道：“今天传唤你来派出所，为的是啥事，你知道吗？”

&esp;&esp;葛小培咽了口唾沫，眼神清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郁春明又问：“你之前承认，今年一月份去过松兰，现在，请你把你当时的行动轨迹复述一遍。”

&esp;&esp;“行动轨迹？”葛小培愣愣地回答，“我不记得了。”

&esp;&esp;“不记得了？这才半年，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吗？”郁春明疾言厉色道。

&esp;&esp;葛小培试图抓耳挠腮，可惜双手已被固定在了桌板上，他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记口供的关尧，小声问道：“警察同志，咱能换个人来审我不？”

&esp;&esp;关尧诧异地抬起头：“你说啥？”

&esp;&esp;葛小培怯怯地缩了缩脑袋，回答：“我一看到这位警官，就……腿肚子转筋，浑身发软，啥也说不出来，你们，你们能不能换个人来审我？”

&esp;&esp;啪！郁春明猛地一拍桌子，惊得关尧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esp;&esp;“还轮到你在这儿挑肥拣瘦了？”他凛声道，“我问啥你答啥，其余话一概不要讲！”

&esp;&esp;葛小培一哽，僵在对面，不敢动了。

&esp;&esp;关尧却问：“既然这样，你先说说，你为啥害怕他，不害怕我呢？”

&esp;&esp;“这……”葛小培欲言又止。

&esp;&esp;关尧和善一笑：“老实讲讲，你过去……是不是在啥地方见过他？”

&esp;&esp;葛小培嘴唇一抿，眼珠子开始乱转。

&esp;&esp;郁春明沉声问道：“今年一月份，你是不是去过松城大厦？”

&esp;&esp;“一，一月份，松城大厦？”葛小培当即大声回答，“去年十二月份我就在扎木儿火车站跑车拉客了，当时还被保安轰出去过好几次，你们打听打听，车站的人都知道我！我没去过啥松城大厦，我一月份去松兰，就是找我朋友喝酒的，啥也没干！”

&esp;&esp;这话听起来理直气壮，不像有假，可葛小培的模样明显是认识郁春明，所以，这两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渊源呢？

&esp;&esp;关尧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服软时就服软，既然这个葛小培怕他，有他在，什么话都不敢好好答，那不如换一个人来，放低一下嫌疑人的心理戒备程度。

&esp;&esp;可郁春明不肯走，他不仅不肯走，还示意关尧出去待着。

&esp;&esp;关尧脸一沉：“我是领导，你是领导？出去把小孟换进来。”

&esp;&esp;被人当众铩脸，郁春明闷了口气，不得已站起身，让趴在外面看监控的孟长青进来顶替自己。

&esp;&esp;孟长青长了一张清秀圆润的小脸，葛小培看了，瞬间长舒一口气，他叹道：“警察同志，这真不怪我，我见着，见着那位警官就，就犯紧张，一会儿万一再把早上饭吐出来了，那多不好。”

&esp;&esp;关尧饶有兴趣道：“你一见着他就犯紧张？咋，他会吃人？”

&esp;&esp;“还真不一定，”葛小培苦着脸答，“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今年一月份，我确实在松兰，也确实见过他，但，但那也就是帮朋友给他递了个话，结果他追着我跑了足足十条街！警察同志，十条街啊，从南周一路跑到平岗，我的天……”

&esp;&esp;“停，”关尧一抬手，“啥叫递了个话？”

&esp;&esp;“递了个话……就是递了个话，”葛小培声音渐小，“警察同志，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esp;&esp;关尧琢磨出了一丝不对劲：“他为啥要追你？后来你是咋跑掉的？”

&esp;&esp;“我哪知道他为啥要追我？他莫名其妙得很。至于后来……”葛小培咂了咂嘴，“后来他跑不动了呗。”

&esp;&esp;关尧眼一眯：“你还挺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