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空无一人,随侍的侍人似乎早已被谢同尘打发走了。白尘绝算是看出来了,谢同尘不喜欢被人伺候,甚至不喜欢周围有人。
白尘绝小心翼翼地将人拖到床上,终于大功告成。
可谢同尘竟然不知何时扯住了他,还不肯撒手。
白尘绝别扭地挣了几下,不知怎的,竟是成功把两人的姿势变得更加复杂。
他现在只能双腿分在人身侧,撑在谢同尘身上,手腕还被人制着。
……好累。
反正人没醒着,白尘绝捏了捏青年的脸,叹息道:“好同尘,快撒手吧,我腿都酸了。”
谢同尘被他捏地低低哼了一声,迷迷糊糊道:“兄长……”
白尘绝心底升起些希望,耐心等了一阵,全无动静,
他总不能这样撑上一夜。白尘绝蹙眉看向殿外,扬声道:“有人吗?来人——”
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李广福急急慌慌地小碎步跑来:“……陛下?白公子?”
他刚要进来,却被寝殿内重叠的人影吓了一跳,迟疑着不敢进去了。
“这这这丶白公子,是怎麽着个了?”
白尘绝忙道:“你们这里可有银针,快取来。”
李光福没动,似乎是怕他把皇帝扎死。白尘绝一个头两个大:“你们陛下病了,我要给他施针!”
李广福这才匆匆忙忙唤了内官去取银针。
又是一阵好等。
白尘绝实在撑不住了,他的腿好酸。
他戳了戳谢同尘,苦着小脸小声询问:“我能不能坐在你身上?”
谢同尘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坐一会应该不打紧吧。如果谢同尘醒着的话,他一定不舍得自己腿酸。
怀揣着这种想法,他心安理得地将皇帝当做了自己的椅子。
有点硌,但是比撑着好多了。
谢同尘被他压得眉头更紧了,过了一会,还未等李广福回来,便被醒了过来:“……兄长?”
白尘绝想趁机挪下来,却没能成功。
谢同尘:“……别走。”
“我没要走,你先松手。”
“……不要走。”
病中的人简直无法沟通。可他又实在病得可怜。
白尘绝有点心软了,应道:“我不走,你松手好不好?”
谢同尘:“不好。”
白尘绝:“……”
冷静,不要和病人计较。
白尘绝感觉自己的心软纯属多馀,他愤愤扭了扭谢同尘的脸,却在对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视线中开始感到脸颊发烫。
一个很不好的信号,难道他被谢同尘感染了风寒?
都怪谢同尘。
他低头瞪视谢同尘。
可他看到谢同尘脸上染上薄红,看起来不像是因为病症,而是因为兴奋。似乎这位以冷淡着称的帝王,仅仅因他的注视而浑身滚烫。
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