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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他又惱,又覺好笑,哼笑一聲:“你強行佔去這副軀殼的時候,什麼都不嫌,這會兒倒嫌起來了。”

月問星抿著唇不說話。

月郤也漸理解了她的心思。

公孫家旁系多,與他們同輩的子弟數不勝數。故此,那些個公孫子弟與其說是血親,平日裡相交來往更像朋友。

也時常鬧出兩友為另一人相爭的事。

更別說是月問星這樣的偏激性子,好不容易有了個朋友,自是不願意旁人插入。

雖嘴上說她,可到底是自家胞妹。

月郤乾脆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揚眉看她:“既嫌我,我便不進去了。現下雨少,你一月裡也見不著綏綏幾面。若再把時間浪費在與我置氣上,還不知何時才能跟她見下一面。”

聽了這話,月問星陡然冷靜下來。

確然是這個道理。

她倏然看向明泊院裡。

燭火還亮著,可不知何時就會熄滅。

經方才那麼一鬧,她再不提借用他身子的話,也沒工夫跟他動怒,轉身便進了屋。

進去時,奚昭還在拆月餅。

月郤帶來的書就放在桌上,而先前的東西都已收拾走了。

月問星沒進門,只扶著門沿看她。

方才還高漲的氣焰,這會兒轟然散去,僅有酸澀鬱結在心,難以排解。

“奚昭……”她陡然喚道。

奚昭先前只覺背上襲來股寒意,忽聽到這麼一聲,驚得月餅都脫了手。

她倏地轉身。

見是月問星,她才勉強鬆口氣。

“你怎麼沒聲沒息的。”她往她身後看了眼,“你是剛來嗎?有沒有看見你二哥?”

聽她問起月郤,月問星只覺心像是被丟進了酸醋裡。

她想哭,但淚水無論如何都流不出來。那點澀意全積攢在心中,使她口不擇言地開口:“我方才,看見了。”

奚昭以為她是說看見了月郤,便道:“那為何不叫他進來,放下書就跑了。”

“不是,不是……”月問星磕磕絆絆道,“我看見,你親他。”

奚昭一怔。

月問星緊攥著門沿,力度大到幾乎要將那木頭抓破。

“為何,他可以,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