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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六癲

說完,他心情愉悅的提起御筆,在奏章上輕飄飄落下一個“閱”。

明日,喬遲進了宮,就別想再出去。宮裡需要新修一座宮殿,專門給他住。他或許會不願意,但不願意也沒有辦法。畢竟……姻姻和喬家所有人的命,都在他這個三哥的手裡。

屆時,對外可以說淮陰侯喬遲,穢亂宮闈,畏罪潛逃,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江山、情人,他這個天子,兩不辜負。

御書房外,皇后杜舒端著一碗參雞湯靜立許久,等到屋裡談話聲弱下去,才緩緩走進屋,端莊賢淑的給自己事務繁忙的丈夫送上參湯。

送完參湯,杜舒一回到自己的寢宮,便召來應元珩,讓他迅速找到喬遲,告知他一切,讓他提前思考應對之策。

安樂坊的長樂居中,喬知予正在與應雲渡核對皇宮地形圖。核對完畢,她已經對逼宮一事有了初步的計劃。該從北往南進還是從南往北進,又該從宮城哪個門進,她的心裡逐漸有了盤算。

正在思考著,她感受到應雲渡的視線正悄悄的落到她的身上。

她抬眸瞥他一眼,不解風情道:“怎麼,想和我再來一次?”

對於像稽核君一樣清純的和尚來說,這句話實在過於露骨,讓他頃刻就紅了耳朵,不自在的往後退了半步。

他躲什麼躲?就跟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喬知予“嗤”了一聲,說完,又皺著眉打量他兩眼。

應雲渡不自在的偏過頭,避開她如有實質的目光。

他的羞恥心很強。與不要臉的漠北小子和苗疆小子相比,他的臉皮薄得像紙。或許在他眼裡,男女之事是一種不能宣之於口的羞恥之事,令人一想就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這種過剩的羞恥心,讓喬知予覺得很得勁,忍不住想要調戲他。

於是,喬知予能屈能伸的改口:“我還真要對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狂性大發。”

說著,她就上手去扒應雲渡的僧袍,一邊扒,一邊大放厥詞:“最近壓力太大,不好意思。來,雲渡,和叔父談筆兩炷香的交易……”

當然,她其實是鬧著玩的,可是鬧著鬧著,兩個人就滾到了地上。

或許再這樣下去,她又能有一次×生活也說不定,然而關鍵時刻——應元珩猛地推門而入。

“叔父,大事不……”話說一半,等他看清屋內的情況,一時啞然。

喬知予壓在應雲渡的身上,正在解他的褲帶,應雲渡倒在地上,推著她的肩。

六目相對,氣氛尷尬極了。

臥房裡,喬知予緩緩收回了自己正為非作歹的手,皺起了眉,神情重新變得正人君子、高深莫測,希望能挽回一下自己在孩子面前的形象。

然而這亡羊補牢的舉動顯而易見沒有奏效……

繼上次撞破喬知予與杜依棠的私情之後,應元珩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崩潰又失望的神色。他並未過多言語,扭頭就走。

倒黴孩子!

喬知予趕緊爬起來,狼狽的穿上鞋,追了出去。

“珩兒,珩兒!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在長樂居的院中,喬知予一把拉住應元珩的手臂。

應元珩停了步子,轉過身來,憤憤不平的瞪向喬知予。他的視線從上往下瞪了一圈,最後定定的落到她的褲襠上。

看她褲襠幹嘛!

方才她在扯應雲渡的褲帶,自己的褲帶沒松啊!

喬知予心虛的順著他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下面,發現沒問題以後,鬆了口氣,尷尬的抓住褲腰提了提。

還好,一切如常,不然就解釋不清了……

良久,應元珩別開了臉,“景王誣告你與後宮嬪妃有染,父皇明日會傳你進宮對質。母后讓你早做準備。”

“知道了,讓你娘別擔心。”喬知予說道,“還有……”

她頓了頓,補了一句:“別告訴她。”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個大大的人渣,甚至連呼吸——都充滿了人渣的味道。

應元珩定定的望著她,通紅的眼眸中滿是失望和痛心:

“叔父,是你告訴我,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從小到大,最敬重的就是你,連父皇都排在你後面,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

好嘛,看來她這個爹從此就從“慈父”淪落成“渣爹”了。

她冤枉啊!

此刻再怎麼解釋都像找藉口,喬知予只能迴避道:“大人的事,小孩兒別管。”

“那是我二哥!”應元珩落下淚來,痛心疾首的質問道:“叔父,你怎麼能和他……”

“他不是。”喬知予斷然否認,“你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珩兒,記住你是誰的兒子。”她從懷中摸出一塊帕子,仔細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