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見諒,這是先帝時就定下的規矩,這裡關押著的重犯都是對帝國有威脅的,實在不容馬虎,並非懷疑殿下的意思。”
“你懷疑我也沒事,也沒見你拿我怎麼樣。”
扶川一句話,把兩邊團隊的人都幹安靜了。
院長不再多言,垂眸沉默帶人進去,而周琳琅冷眼看著走在邊上的副院長,兩邊好像都沒提三年前那件事。
波瀾不驚的。
氣氛有些死寂,但這條甬道漆黑,還帶著幾分血腥氣,牆上是混合金屬,還留有猙獰攻擊痕跡,這種材質會隨著時間自然修復痕跡,但即便如此,它的痕跡縱橫交錯……偶爾深處還有血腥氣。
什麼部門會在入口位置留下這麼多打鬥跟血痕?
只能是越獄頻繁或者兇犯不斷掙扎的極兇險牢獄之地……讓人恐懼,讓人掙扎,讓人拼死反抗。
院長安靜中,卻在默算跟裝置的距離,一邊閃過三天前的記憶。
“東海事頻發,你的副院長離琥帶著騎士團一直在東海那邊,但久未建樹,又長久沒有反饋適宜的動向,英閣老那邊多有微詞,陛下可能會起疑。”
“離琥天性如此,但辦事能力很強,陛下也是知道的。”
“陛下當然知道,但你也應該知道一旦他得到更有用的刀,且發現另一把刀鈍了,你覺得一個帝王會有同時留兩把刀礙手礙腳的習慣嗎?”
“是嗎,我倒覺得兩把刀,一把另有用途,一把刀則是留在宗室內備用,並不衝突,而天端殿下難道不是怕陛下利用這把刀在宗室裡面對準你們,這才想要讓我跟她鬥嗎?”
“院長,你好像忘記了,你已經跟她鬥起來了,而且已經進入爭鬥末期了。”
突然沉默。
院長卻忽笑起來,“天端殿下,其實你何必催我。我倒想催你如果她不去東海,你們只能完全指望我,好像太樂觀了些,我這仲裁院阿,看似權柄強大,實則也有很大的侷限性,就好像你們覺得我會憑著敵意跟懷疑把你們幾位大親王抓入仲裁院嗎?不能,你們,只有陛下能辦,再不然就是英閣老那個層次的,我算什麼,我配嗎?”
“同理,你們應該給很清楚,她跟你們已是同級的大親王了,甚至論前途更甚於你們,畢竟年輕,陛下素來支援年輕者上位,在當年,政策上就取締了先帝對宗室跟貴族的厚待,大力推動中考跟高考的改革,所以他肯定會重用凰時鏡,哪怕索羅大親王阻撓,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所以,現在需要發力的是你們阿。”
“怎麼樣,才能讓她主動最近我這仲裁院裡面。”
天端王比天權王年輕一些,聞言微笑,“你是想用裝置?你確定她的靈魂能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反而是白用工,還不如你那邊利用暗手把她引去東海或者其他地方……”
院長拿出了一本資料。
“這裡是她在赤耀塔中比鬥時,凰荊倫測試留存的靈魂資料。”
“你們可能看不懂,但以我的經驗,她刻意減少了對靈魂能力的使用。”
天端王:“這說明不了什麼。”
其實他跟天權王都一個想法:因為凰時鏡進步逆天就懷疑她是什麼異端之人,這有點離譜,這傢伙恐怕不知道他們王族血脈有多強!
反正他們就算內鬥,也極端認可自家血脈的牛逼。
只覺得這個院長沒啥見識,非要逮著人家不正常來說事,也不知道換個手段,難怪陛下不贊同。
院長大概看出了天端王的不以為然,說出了一個有力的情報。
“她配置資源提升的方式跟我這邊抓到的一個人很像,他們的植系天賦是變異過的,但植物有一種特型,基因比人族純粹,變異的基因序列歷史可以查,他們促進植系血脈變異的手段都涉及了秩序石碑。”
“她的血液裡面,可以測出來。”
“那一場比鬥也不是隻有她有所得。”
什麼?!
天端王一下子就放下了煙。
記憶迴歸,院長看著前面入大廳的門檻,眼底微幽深,轉頭看向扶川,“殿下,這邊請,這裡就是我們的辦公之地,資料都在這裡。”
扶川跟在他身後走進去,走進去的剎那。
中心佇立的百米高巨大裝置像是一條尾身嵌入另一邊甬道的巨蛇,中段挺起,如同眼鏡王蛇豎立著,偌大的蛇瞳詭異,兩道光直接落在從甬道出來的眾人身上。
周琳琅走進來的路上就猜測院長要出什麼么蛾子,其中就想到了對方可能懷疑這位殿下也是什麼異端。
一如當年懷疑扶川/謝克戾。
可問題是凰時鏡對外的表現沒有一點跟前者掛鉤的,為什麼仲裁院似追著她不放,難道黔驢技窮?
周琳琅懷疑對方肯定找到了什麼證據……那這人到底是不是?
周琳琅在短短的甬道過程中閃過幾個念頭,此刻且看著這蛇瞳光暈突兀掃過他們。
她自然是沒問題的,掃過的時候,很稀鬆平常,就跟街道上被霓虹燈燈光掃過似的。
但她知道關於自己的資料肯定被這古怪的裝置收取過去了。
周琳琅下意識緊張起來,手指曲起,但沒有看扶川,因為擔心情緒跟關注力也會被這裝置捕捉,進而集中在這人身上。
但……
光暈掃過。
扶川抬頭看著這條巨蛇,懶散且冷漠得任由它掃過。
院長本來炯炯的目光在看到蛇瞳掃過後……沒有警報跟提示紅光,心裡頓時一緊。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