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在刻意躲著她。
他躲她,是因為她每天明明很累,見到他時,卻又會假裝沒事,假裝很高興。
她不想把自己狼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她在他面前,總是帶著乖巧的面具。
他不想她這麼辛苦,所以他躲她,給她時間和空間冷靜。
孟糖說,“每年端午前後,橙子都會自我封閉一段時間,這時候,你就給她一點時間和空間,等她緩過勁就好了。”
她緩了兩個月。
每天晚上,芳姨說她睡著了,他才回家,洗了澡上床,把她抱懷裡,等她噩夢平息了,給她擦了身子再睡。
睡不了多久就得起,她六點起,他五點半起,比她早出門。
錯開與她見面的時間,讓她不用自己難過的時候,還費力在他面前演正常人。
這兩個月,他在家幾乎睡不了覺,都是回到辦公室的休息室再補覺。
他想幫她,可她的防備心太重,她始終把他當外人。
即便她終於緩過來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周陸。
今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周陸跑過來。
“小嬸說她最近閒了,小叔,我剛才靈機一動,誣陷了你,給你戴了個‘疑似出軌’的帽子。”
他剛一腳踹過去,潘嶼進來,說秦穎之到樓下了。
秦穎之是秦濯的堂姐,過來跟他聊遊樂場的專案,也想入股,他們約好了今天見面。
周陸聽說秦穎之要過來,直接興奮了。
“哈,我本來還說到哪去找個工具人,這不,工具人自己跑來了。”
周陸說,要讓簡橙誤以為他跟別的女人走的近,誤以為他對她冷淡了,激起她的危機感。
他不贊同這個方法,因為簡橙肯定會難受。
周陸說:“小叔,簡橙對我而言,先是我最好的朋友,才是你老婆,真讓她傷心的事,我不會做,不止我,如果哪天你真的傷了她,我也會給你一拳。”
……
在電梯那見到簡橙的時候,周庭宴的不高興,不全是按著周陸的劇本演的。
他是真的心裡不舒服。
為什麼?
辦公室裡,周庭宴的目光又落在簡橙的衣服上。
雖然只是仿旗袍款式,但她的身材實在太好,玲瓏曲線太惹眼。
剛才在電梯那,他一眼掃過去,全場男士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灼灼驚豔。
他很不喜歡,甚至有點懊惱,這衣服還是他讓人給她定製的,他後悔了,早知道給她做幾件寬鬆不貼身的。
貼身的讓她在家穿,他自己看。
簡橙被他盯著,見他一會皺眉,一會懊惱,簡直坐立難安。
這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比較她和剛才那個女人?
簡橙現在受不了窩囊氣,“周庭宴,剛才那個……”
不能出賣周陸,她只能斟酌著開口。
“我剛才,看你對她笑了,她是誰啊?”
簡橙會這樣問,跟周陸預料的一模一樣。
“京岫的大客戶,優質客戶,我總不能冷著臉,微笑是禮貌。”
他是笑了。
他們當時在聊秦濯,秦穎之說,因為秦濯要和孟糖退婚的事,秦家現在個個上火,說上週,家裡開針對秦濯的批鬥會,秦濯連夜跳窗逃走,腳崴著了。
他知道這事,秦濯一直躲在他公寓,他是想到秦濯那一瘸一拐的狼狽樣,忍俊不禁,不是對著秦穎之笑。
簡橙反駁不了周庭宴的話,心裡跟貓抓似的,索性直接問:
“那你喜歡她嗎?”
周庭宴按著周陸教的,沒多說,只給五個字。
“她很有個性。”
秦穎之確實很有個性。
事業型女強人,對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感覺對了就結婚,感覺不對了就離婚。
今年三十七歲,已經四婚了。
最喜歡第三任,跟第三任老公生了一兒一女,現在她拼事業,第四任老公在家心甘情願的幫她帶孩子,男人還黏她黏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