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幾句話下來,讓那桀驁不馴的白無極居然朝謝遠微微垂首:“剛才是我太魯莽了,請謝三叔見諒。”
雲淵發話,白無極道歉,有了這兩個臺階,謝遠也就不再堅持,哼了聲算是回答。
這個小小的插曲後,雲淵微笑著朝天陽道:“那就,請你帶路吧。”
連白無極這樣狂妄的人,都對雲淵畢恭畢敬,天陽哪敢造次,道了聲“跟我來”,便走出了倉庫。
略微辯別一下方向,天陽就領著這支精銳隊伍,朝鼠窩的方向走去。
路上,少年總感覺到雲淵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掃動。
他不由苦笑,心想難道自己被這雲二爺看出什麼來了?
“天陽,你家中尚有何人呀?”
走在中途,雲淵突然詢問起少年來。
天陽愣了下,不知道雲淵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卻還是回答道:“我自小跟母親生活在下城區,不幸的是,幾個月前,家母已經去世了。”
雲淵歉然道:“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天陽搖搖頭,笑道:“二爺言重了。”
雲淵又問:“那你成家了沒有。”
天陽差點絆倒,心裡覺得有些莫明其妙,倒還是搖著頭:“沒有,也暫時不想成家。”
雲淵呵呵笑道:“為什麼,年輕人早點成家立室,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這男人,有了家室之後,才會更拼命,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天陽奇道:“二爺很早就成家了?”
雲淵欣然點頭:“我十八歲就成家了,現在孩子都有你這麼大了。我再多嘴問一句,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天陽嘴角抽搐,心想這雲二爺管得有點寬啊,幹嘛對這些事那麼關心?
“沒有……”天陽隨口說道,但腦海裡卻不自覺地滑過薰和小鳥的樣子,於是猶豫了下,又改口道:“算是有吧……”
最後他有些不確定地說:“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雲淵哈哈大笑,一付深有體會的樣子道:“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懵懵懂懂,雖然跟幾個女孩走得較近,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們。”
“哎,時間過得真快,眨一眨眼,人就到了中年。其實當年的婚事,也是家裡指定的,我連那姑娘長啥樣都沒見過。”
“不過相處下來,倒也還好。所以說跟你成家的人,未必是你喜歡的人。不過能跟你廝守下去的人,肯定是愛你的人。”
雲淵眨了眨眼睛:“如果讓你選,你是願意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想要一個愛你的人呢?”
天陽不解道:“我難道不能挑個自己喜歡的,並且她又愛我的人嗎?”
雲淵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還年輕,以後你就會知道,世事豈有盡如人意。我們總是面臨著不同的選擇,逆界有句話說得非常好,那句話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我把它送給你,希望有一天你需要面對選擇的時候,能夠做出最好的決定。”
天陽聽得一頭霧水,卻還是謝過雲淵的點撥。
很快,鼠窩到了。這裡已經被雲龍小隊清理過,除了遺留著一些黑民分解後的痕跡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天陽帶著雲淵他們,來到那個連線大廳的洞口,指著裡面道:“那後面就是雲澤少爺報告的地方。”
雲淵點點頭,退後兩步:“照明。”
舜華上前,朝裡面丟了幾根熒光棒,又抽出長劍,鑽進洞裡。
片刻後,洞中光芒大作,想是他在裡面打了幾顆照明彈。
“可以進來了,二爺。”
舜華的聲音在洞中傳來,雲淵想也不想,便鑽了進去。
其它人魚貫而入,天陽走在最後,他還沒進入大廳,就聽到了一聲聲驚呼,想必這些人為大廳裡的事物感到震撼。
天陽進入大廳,大廳還是原來那樣,幾根柱子撐著穹頂,遠處是高大鐵座,底下還是那些沒有形體的朝拜者。
少年留意到,舜華正拿著一件外形像手槍般的儀器,正測量著什麼,片刻後對雲淵道:“這裡面的黑暗粒子濃度極高,奇怪的是,它們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住,未曾有一絲一毫流出大廳。”
“黑暗粒子?”天陽還沒聽說過這個詞彙。
旁邊白無極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們昇華者運用的能量稱為星蘊,黑暗子民掌控的力量便是黑暗粒子。它們那種能量的形態像無數的顆粒,所以便被學者如此定義。”
天陽點頭道:“受教了。”
白無極沒說什麼,而是徑直往大廳旁側,那座危險的拱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