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抬眼瞅了瞅天,“昨夜,原本縣令夫人跟他的小白臉密謀叫山匪去劫你的,還特意叫縣令支開了城門的看守,誰知那山賊入了城後就像中了邪一樣,直奔同盛樓而去,姓餘的想攔來著,卻被一頓亂砍,好傢伙,那叫一個喪心病狂!”
姜夏呆住。
原來竟是這樣嗎?
是瀛晝幫了她?
在她渾然不覺的時候?
奇怪,他怎麼沒告訴自己一聲呢?
正琢磨著,卻見山君又壞笑了起來,“不過,這事還沒完,後頭還有好戲呢。”
“什麼好戲?”她忙問。
山君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先不告訴你,提前知道可就不好玩了。”
說著臥到太陽地裡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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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山君所說,諾大的酒樓付之一炬,同盛樓基本沒剩了多少東西,光是那光殘垣斷壁就得收拾幾天。
縣令何光泰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只能怒氣衝衝的責問老婆柴氏,說好劫的是食為先,為何到頭來反倒燒了自己家。
那餘承修被亂刀砍死,柴氏此時正是驚懼異常,滿腹怒氣,兩口子免不了大吵了一架。
哪知才吵完,衙役又提了包東西來到何光泰面前,說是從那同盛樓沒有被燒燬的暗房中找到的。
開啟一瞧,見是一堆女人的東西,有頭簪耳墜絲帕,竟還有兩件肚兜。
眾所周知,同盛樓只是酒樓,沒有客房供住宿,而店裡頭的夥計也都是男人,根本沒有女人。
因此,這些東西從同盛樓找出來,未免有些奇怪。
何光泰又將那些物品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這這肚兜,特麼不是他老婆柴氏的嗎!!!
高度懷疑自己被綠的縣令大人忙進到老婆房中一通搜查,結果又搜到了兩條褻褲。
男人穿的。
不是他的。
“說!這是哪個混賬殺千刀的!!!老子的店被燒是不是你那姦夫乾的!!!”
……
那一日的縣令府中鬼哭狼嚎,翻天覆地,猶如世界末日。
姜夏跟著山君吃瓜,這才曉得山君說的好事是什麼。
“這是你乾的?”她道,“那縣令夫人怎麼會笨到在房裡藏別的男人的褻褲?”
山君道,“還用得著吾來出手?隨便一隻貓崽子就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姜夏由衷的感慨,“貓兒真厲害!”
山君得意,“那還用說?等著瞧吧,這事兒越鬧越大,還沒完呢!”
又過了幾天,“同盛樓被劫案”終於蓋棺定論,據縣衙通報,原來是那同盛樓的東家餘承修與山匪有私人恩怨,所以惹了山匪上門報復。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都道那同盛樓的東家膽子未免太大,居然敢同山匪結下樑子,這下倒好,命沒了,產業也沒了,白活一回。
大約實在痛惜“乾兒子”的英年早逝,沒過多久,縣令夫人也生起了重病,據說茶飯不思,臥床不起。
然而這還沒完。
不知是誰在京中朝堂參奏了一本,宮中皇帝得知了泗州山匪入城燒殺搶奪的事情,當堂斥責縣令何光泰治安有失,將其降職發配,調離了江南。
何光泰無法,只好在臨走前將同盛樓轉賣脫手。
然而因為那地方實在太晦氣,久久無人光顧,最後只得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一外地來的客商,開成了客棧。
從此,曾傲立泗州多年的大酒樓徹底成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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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盛樓銷聲匿跡,不必說,受益最大的當然是食為先。
從此再沒什麼惡意競爭,再沒什麼大店借勢欺人,姜夏揚眉吐氣,高興之餘決定再次打折酬賓。
他們如今已經成為城裡首屈一指的大酒樓,加上打折刺激,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見她實在忙不過來,山君又招了貓兒們幫她打雜。
當然,姜夏自然不能白叫人幹活,於是待忙完三日,決定好好宴請一回大家。
一聽說這個訊息,山君立時期待道,“這次吃什麼?還吃火鍋嗎?吾喜歡涮羊肉。”
雖然有點燙嘴,但嫩嫩的羊肉片裹上芝麻醬腐乳汁跟蒜泥簡直絕了,想想就流口水。
哪知姜夏道,“火鍋太簡單了,這次你們同瀛晝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必須得來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