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不是方才那顆女人的腦袋,而完全是個蛇頭!
此時,那蛇頭呈三角形,滿是青色,張開血盆大口,尖牙似乎比先前的更長更尖利。
若不是姜夏已經見過鬼車鱉精蝦怪等一眾駭人的妖怪,此時非得嚇暈過去不可。
但此時她可不能暈。
因為這蛇妖長出新頭後,愈發狂躁,用雙倍的速度與力量又向白翊與山君襲去,又快又狠。
而白翊一個失手,竟然被那破皮流血的蛇身子給纏了起來。
姜夏心間一緊,眼看那蛇身越纏越緊,白翊已是動彈不得,而那蛇頭又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把他給吞下。
關鍵時刻,她忽然想起瀛晝臨走前夜給她的那把寶劍。
她於是趕緊找出,用力拔了出來。
起初她還很是緊張,因為自己並不會使劍,然而那劍出鞘後,卻脫離了她的手,自己直衝蛇妖而去。
也恰逢此時,蛇妖正要去吞白翊,那寶劍不偏不倚,正中蛇的腦後。
蛇妖一怔,立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倒地。
白翊趕忙掙脫出來。
姜夏簡直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這劍,竟然還是自動的!竟是如此厲害!
卻聽那蛇的口中發出了男子的聲音,“竟,竟然是誅魔劍?當年,魔尊,便是死在這劍下的吧……”
說著轟然倒地,再沒了氣息。
其身體也跟著緊縮,幾息之間,已然化成了一條三尺來長的小蛇。
周遭安靜片刻。
姜夏心有餘悸的問道,“死了?”
白翊氣喘吁吁的走上前檢視,點頭道,“死了。君上的誅魔劍一出,從來沒有妖魔能逃過。”
姜夏這才鬆了口氣,忙跑到山君跟前問道,“山君,你有沒有事?”
山君搖頭說沒事,然而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
姜夏心疼又不可思議的伸手擼它的鬃毛,道,“從前一直以為你是隻貓,怎麼竟然是獅子?”
山君嘆了口氣,道,“因為,母親當年為了護我周全,將我生在人間,又怕我被別的妖發現,就將我變成了貓。”
姜夏意外道,“你娘……也是獅子?”
卻見山君搖頭,“不是,她是天山雪豹,我的父親是獅子。”
姜夏這才瞭然,“原來你的金髮藍眼,是集合了父母的特點。”
山君嗯了一聲,表情似乎有些哀傷。
姜夏只當他想念自己的父母了,便沒再多問。
只是回身瞧見了那條蛇的屍體,不禁憤恨道,“居然想吃我!去你的。”
說著一把拿起那把誅魔劍,劍身上還挑著蛇的屍體。
白翊不明所以,忙問,“娘娘要做什麼?”
姜夏把劍伸向他,道,“麻煩你幫我摳出它的蛇膽,我要拿來泡酒。這種蛇膽想必很好的。”
白翊,“……”
山君,“……”
經過白翊一番清理,蛇膽酒也泡上了。
姜夏摸索著那把寶劍,道,“這把劍這麼厲害,夫君不帶它怎麼行?”
才忙活完的白翊一邊擦手一邊道,“娘娘放心吧,君上一定沒事的。”
姜夏不解道,“為何這樣肯定?聽說那四頭兇獸很厲害的。”
白翊咳了咳,“厲害是厲害,不過,他們從前是君上養的。”
姜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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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崑崙,終年積雪。
不必日月之光,雪白的積雪也能夜色照亮。
藉著雪色,瀛晝很快便找到了谷中最好的靈芝,便伸手採了幾株,放入袖中。
外來的氣息恐會擾亂谷中潔淨,因此他不敢逗留,邊往外走。
待來到谷門,窮奇,檮杌,混沌與饕餮四隻怪獸興奮起來,窮奇發出汪汪狗叫,檮杌不停的搖著尾巴,混沌扭動著肥肥圓圓的身體,饕餮吧嗒吧嗒淌著口水。
瀛晝分別摸了摸四個的腦袋,道,“好了,時辰差不多了,下回再來看你們,切記將此處看好,若有閃失,本君定會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