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歷史與儀式協會的王城負責人,瞬間暴退數十米,回到了自家協會成員的跟前,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
以銀龍魔女布萊茲為首的群星教派主祭團、瑟爾瑪神僕長為首的月亮教會修女眾、海陵團以及狂人學派等人,紛紛皺起眉頭,凝視著滿臉痛苦的艾伯哈德。
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中大部分人都沒能看出端倪,明明傑克斯佩特碰都沒有碰祂,但艾伯哈德就像是突發惡疾一般,與休斯頓同時慘叫起來。
“該死……該死!是傷害連結型的神話力量!”
艾伯哈德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悄無聲息地中招,在這麼多同階強者面前,吃了一個新晉聖者的悶虧。
祂緩緩站起身,驚懼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四個對稱的,拳頭大小的窟窿赫然在目!
就像是……被巨蛇咬了一口!
但這並不是引起眾人凝重的根本,而是在傷口上,流淌出的鮮血早已凝結,被一顆顆璀璨如鑽石的白色晶體佔據,並且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蔓延!
似乎要將艾伯哈德整個人覆蓋!
“這是神話汙染?!”
銀龍魔女布萊茲驚訝道。
旋即祂又搖搖頭,自我否認。
“不可能……艾伯哈德同樣身為序列四聖者,自身的神秘抗性極強,同階的力量做不到這點!”
“是蘊含高濃度能量的活性組織……”
一旁學識淵博的狂人學派老者,赫爾南德斯沉聲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赫爾南德斯學者,您認出這是什麼?”
布萊茲皺眉問道。
其餘高位者紛紛投來目光。
然而消瘦老者卻搖搖頭,嘆了口氣。
“沒見過……但這種結晶體相當可怕,如此程度的侵蝕性聞所未聞,一旦沾染上,多半是極難處理的。”
聽到祂的評價,在場高位者們紛紛深吸口氣,看向那黑帽青年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慎重。
若說一開始,祂們對這位新晉的年輕聖者只是略微驚訝,那麼隨著休斯頓的敗亡,就成了實實在在的詫異。現在,看到艾伯哈德的慘狀,祂們內心甚至生出了一股荒誕之感。
若非必要,真不想與之交惡……
嘩嘩!
艾伯哈德臉色陰沉至極。
四周的空間響起了緊促的書頁翻動聲,祂的身體輪廓如同抽離的怪誕幻影,不停進行回溯。
嗡!
當輪廓再次迴歸,艾伯哈德似乎找到了十幾分鍾之前的自己,與當時的狀態進行重疊。
然而……
艾伯哈德瞳孔猛縮。
祂胸口的四顆牙印是消失了,但那美麗絢爛的白色結晶,卻如死神的手印,已經爬滿了祂的胸膛!
“艾伯哈德怕是有大麻煩了。”
赫爾南德斯扶了一下眼鏡,沉聲道。
即便老者不說,眾高位者也都看出來了。
艾伯哈德費勁渾身解數,神話之力四溢,但那些白色結晶仍舊如跗骨之蛆,不停“繁殖蔓延”。它們似乎吞噬了艾伯哈德的力量,顯得更加茁壯,反觀祂的臉色,則愈發慘白。
啪嗒啪嗒……
一陣平緩富有節奏的腳步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黑帽青年已經重回了最初的形象,杵著銀手杖走了過來。
他面帶微笑,摘下帽子朝眾人頷首行禮,打了個招呼,緊接著才慢悠悠看向艾伯哈德,淡淡道:
“我與休斯頓之間是私人恩怨,也可以說是慷慨議會內部的矛盾,外人本就無權插手……抱歉,艾伯哈德會長,沒想到波及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