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沒想到自己真的就這樣到底了。

東方紅月說得那麼絕對，林雲都信了，所以他只是試試自己能下潛多深，中間還因為修行比較有意思，沒有再專心下潛，本來準備差不多了就上去。

結果一不小心，人就到了底。

這……

到底是東方紅月太自信，還是他太詭異？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湖底一片漆黑，林雲也沒什麼照明的手段，身為蛻凡境，他稍微能放出一點感知，但這水底下靈氣過於濃郁，他的精神力根本放不出去。

這種環境讓人本能地覺得害怕，萬一這湖底有什麼怪物守護寶物，他兩眼一抹黑，送上去給它當外賣可就不好了。

先上去，等做好了充分準備再下來。

林雲開始奮力往上游。

游到中途，林雲的精神力也終於能外放了一些，靈氣的濃度降低了，林雲也感受到，有一道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

這人，自然就是王婉秋了，此時，她的狀態可不太妙。

這聖泉湖，越往下越寒冷，更重要的是靈氣濃度越來越高，體內的真氣運轉壓力越來越大，近乎停滯。

王婉秋也沒有想到，只是想多下潛一些，消耗的真氣竟成倍增長。

她覺得林雲已經是凶多吉少了，但為了儘可能找到他，王婉秋還是決定拼一把。

就算林雲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帶回去。

但當她體內的真氣急劇消耗，意識到事不可為，王婉秋才發現自己小看這聖泉湖了。

她四肢已經凍得僵硬，完全動彈不得了，體內的真氣卻已經快耗盡，她這樣的狀態，根本沒辦法回到水面了。

沒想到，她好不容易潛伏進紅蓮魔尊的秘密基地，竟然會死在這裡。

這個時候，林雲出現了，他發現王婉秋氣息很微弱，下意識便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往上浮。

只把她帶上去了一點，王婉秋的狀態便恢復了許多，但她身體依然冰冷，下意識便抱住了身邊溫暖的東西。

林雲：“……”

這傢伙也饞我身子？

林雲剛才也是下意識地去救人，等快到岸上了，林雲才忽然反應過來，我救她幹嘛？

在下水之前，他可是覺得要解決了王婉秋這個麻煩的，剛才那可是天賜良機，可惜了！

“你沒事吧！”

林雲發現王婉秋渾身冰涼，到了岸上，也陷入了昏迷。

機會還在。

林雲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王婉秋清醒的時候，他沒有信心打贏，但現在王婉秋氣血衰弱，自己一個火球應該就能燒了她。

但是……

這畢竟還是第一次，有點下不了手啊。

如果他能像玩遊戲一樣，只要自己做個選擇，就可以自動完成殺人滅口的操作那就好了。

那我也必然可以做到敵人誰也打不過，殺老婆一刀一個。

就這麼猶豫的時間，王婉秋便清醒了過來，到了岸上，她的真氣也總算是能正常運轉了，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抱著林雲，趕緊鬆開了手。

她體內含殘留著一些寒氣，一時半會排不乾淨，離開林雲的身體，她本能地有些不捨。

王婉秋神色複雜地看著林雲，道：“你為什麼可以在下面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