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窗,他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無法觀察光線變換。手機被孫鴻運拿走了,他因此沒辦法知道時間。
就感覺好像被困在這個地方很久,又似乎沒有多長時間。
岑霽現在只希望時間流逝得慢一點,外面最好不要天黑。
他害怕孫鴻運說的那位謝森先生到來。
一想到會發生什麼,他渾身就控制不住地戰慄。
這樣呆滯地看了天花板一會兒,門再次開啟。
孫鴻運帶了兩個穿黑色制服傭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揮手交代。
“把他帶去浴房,後面清理乾淨,多灌幾次,然後給他換一身乾淨的白襯衫。謝森先生喜歡他穿白襯衫的樣子。”
岑霽聽到這句話,頓時驚恐,牽扯到很高的繩索又碰撞出清泠的金屬聲響。
孫鴻運最喜歡看美人驚懼的樣子,越害怕,越能激起人的施虐慾望。
兩名黑色制服的男傭聽從吩咐走到床前,一人解一條腕上的綁鏈。
岑霽原想趁這個機會試一試能不能逃開,像是早已預見他心中的想法似的,他剛抬手,從長索解下的綁鏈被迅速銬在了一起。
這是個可拆卸的捆綁裝置。
他的雙手在短暫地獲取自由後又被綁在了一起。
岑霽知道逃不掉了,這不是他平時玩的恐怖密室,也不是他在電影裡看到的大逃殺。
這是現實世界,他不是主角,沒有主角光環,孫鴻運不是處處漏洞的賀雲翊,怎麼可能輕易讓他逃開?
岑霽被帶出這間無窗的房間。
出了門,看到兩側都是幽深的走廊,依舊看不到自然光,辨不出外面的景象。
岑霽掙扎問道:“不是說謝森先生要晚上才到嗎?”
孫鴻運咬著雪茄,看上去格外耐心:“他提早結束那邊的事情,迫不及待要品嚐果實。”
“那能不能先讓我吃點東西,我有點餓。”岑霽仍舊試圖拖延時間。
孫鴻運笑了聲:“時間來不及了,本來要帶你去吃晚餐的,但你可以到時候和謝森先生一起用餐,他會餵飽你的。”
岑霽沒聽出他話裡的惡意,只覺得心底生出一種近乎絕望的恐懼,像這條彷彿走不到盡頭的幽深長廊,每走一步,心中那種絕望的感覺就加深一層。
等被帶到一間豪華闊大的浴室,兩名黑衣傭人鬆開他,一人去放水,另外一人去準備用來清洗的道具。
孫鴻運就倚在門邊,滿意地欣賞美人臉上不斷變換的精彩表情。
看到他盯著清洗用具後瞪大的漂亮眼睛,孫鴻運心念一動。
往常從來不參與這樣的工作,但因為眼前人是自己肖想已久又得不到的人,他吃不了肉,還不能嚐點湯?
因此原本交給下屬的工作,孫鴻運今天決定親自來做。
他熄滅雪茄,走過去,湊到美人身邊,嗅了嗅:“岑助理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有種淡淡的花香,是什麼香氣?”
岑霽努力避開這種噁心氣息的靠近,然而對方像之前醉酒那次一樣再次湊了過來。
“面板也這麼白,像牛奶一樣,不知道——”
粗鄙之話止於口中,襠下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孫鴻運痛嚎一聲,伸手捂了過去。
兩位男傭聽見痛苦的聲音,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工作趕了過來。
“孫先生,您怎麼了?”
孫鴻運疼得齜牙咧嘴,望著閃過門外的身影,腿半天直不起來,氣惱道:“沒看到人跑了嗎?還不快追!”
兩人這才注意到剛才帶過來的美人不見了蹤影。
他們顧不得關問孫先生身體有沒有事,連忙追出門外。
孫鴻運氣得直跺腳:“兩個蠢貨!”
話音落下,嘴角抽扯得更厲害,撕扯般的痛楚牽扯到全身,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半晌,緩了緩,嘴上罵罵咧咧:“好你個岑助理,平常看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腳勁這麼大,差點沒把老子踢廢,等下把你抓回來,要你好看!”
岑霽逃出了門,就有些茫然,到處都是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長廊。
他剛才一路被帶過來,極力記住路線,可是試圖用眼睛和耳朵捕捉到的每一個細節都用不上。
這裡像是為了防止人逃脫而設定的巨大迷宮。
他就算從一間房子裡逃出來又能怎樣,外面依舊是囚籠。
可即便如此,岑霽還是努力逃開。
最起碼,不要被立刻抓上。
警局那邊,秦隊確認下地址,果然如他們事先預想的那樣,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賀崇凜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