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道：“不就是好嚼麼？”

秦壽趕緊夾了一塊糖醋鯊遞過去道：“你嚐嚐什麼味。”

寒月不習慣用筷子，一把抓過去扔嘴裡，然後直接就吞了。最後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秦壽道：“什麼什麼味？跟剛剛的一樣啊。”

秦壽看看剛剛寒月吃的鹹魚，再看看面前的糖醋魚，然後什麼都沒說，自己分別夾了一塊扔嘴裡。鹹魚鹹中帶甜，糖醋鯊自然是酸甜口了。兩者都味道截然不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眼前的寒月，似乎並沒有吃出二者有什麼不一樣。

秦壽忽然明白了，寒月似乎不僅僅沒有嗅覺不好，味覺同樣沒有！

在秦壽看來，天地之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吃天下最好吃的菜，泡最美的妞，看最漂亮的景色了。三者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秦壽會選擇吃。

在秦壽眼裡，一個人如果吃都吃不出來味道，那這人生基本上就廢掉一半了，活得太無趣了。

然而，眼前的寒月不但沒有嗅覺，竟然連味覺也沒有。

秦壽看寒月的目光中不禁又多了幾分憐惜，不過寒月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她坐在那雙手輪開了左右開弓吃的飛快，幾個盤子瞬間見底。

等秦壽回過神來，菜都吃光了。

寒月正舔著手上的油，無比滿足的道：“好嚼就是容易吞嚥，真舒服。好久沒吃過這麼多東西了……”

說完，寒月愣了一下，帶著幾分尷尬的道：“兔子，不好意思，我……吃太快了……”

秦壽揮揮手道：“沒事，沒事，你喜歡吃，我這還有。”

寒月眼睛頓時就亮了。

秦壽立刻又拿出十幾盤菜，寒月開心的笑了。

秦壽發現，寒月雖然很兇，但是其實還是挺可愛的。至少，她還是挺容易滿足的……而且笑起來，真的好看。

吃飽喝足了，兩個人坐在山頂上看著下方奔騰不息的冥河，秦壽好奇地問道：“寒月，你們修羅都沒有味覺和嗅覺麼？”

寒月搖頭道：“當然不是，味覺和嗅覺都能夠提升自身的戰鬥能力，在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的時候，嗅覺就能起到作用。靈敏的味覺可以先一步發現食物裡是否有毒。修羅對於所有能夠提升自身戰鬥力的東西都很強大。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從小到大，就沒這些能力。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冥河裡也沒什麼好吃的。”

秦壽看著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嘆了口氣道：“沒想過治一下嗎？”

寒月淡然一笑道：“看過了，沒人治得了。”說完寒月一臉輕鬆愜意的靠在石頭上，道：“不治了，反正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活在冥河裡，我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惜……”

寒月說到這就不說了，微微眯著眼睛，彷彿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秦壽等了一會，見寒月不說了，忍不住追問道：“可惜什麼？”

寒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消失了，最後雙手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冷冷的道：“你們死了是解脫，我們死了是更大的痛苦。”

秦壽聽到這，依稀猜到了什麼，好奇地問道：“什麼意思？”

寒月直勾勾的盯著冥河，帶著憤怒加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天道輪迴，我們是不入輪迴之人。一日為修羅，世世代代為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