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念心也在一旁說道:“珠珠,你和秦陽呆了這麼久,難道他從未教過你握劍嗎?”
雲珠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
她煉丹,秦陽修劍,他們之間分工明確,並不需要她拿劍。
不知道是不是好勝心作祟,雲珠跟著蘇白練劍練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月上中天,院落中劍刃乒乒乓的聲音都沒有斷絕過。
雲珠咬著牙,手撐著膝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對面的少女手持一把木劍,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長。
儘管已經練了一日的劍,蘇白從剛開始和雲珠對劍,到後來雲珠和月念心一道和她對劍,到後來雲珠忍不住催動靈氣想要作弊取勝……
雲珠承認自己的確不善武力,可那也是實打實金丹圓滿的修為!
然而……
少女長長的影子順著月光落在雲珠身上,她抬起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哆嗦著手又舉起了劍。
不甘心!
不甘心!
都他喵的一天了,憑什麼不能讓她贏一次!
月念心已經累到癱倒在桌上,渾身上下只有眼珠轉來轉去。
她們一個丹修,一個法修,在不催動靈氣的情況下,哪裡有那麼好的體力。
在見識到雲珠瘋狗一樣不按常理的出劍方式之後,月念心重新重新整理了她對她這位從小一起長到大的發小的認知。
雲珠,好像真沒啥練劍的天賦。
比如現在她從地上站起來到撲向蘇白這一連串的動作——
月念心艱難地、一臉不忍直視地別過頭。
啊。
細看是一種殘忍。
她第一次知道有人居然能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陰暗的扭動,瘋狂的爬行,陽光的飛翔。
這樣高難度扭曲的動作,能做出來也是個人才!
蘇白一臉無奈地捉住了雲珠的衣領:“別折騰了,師姐。”
“回去休息吧。”
雲珠丟下了驕縱丹修大小姐的架子,拎著把木劍追著蘇白亂劈亂砍了一天,不光把秦陽忘得一乾二淨,竟然覺得越看蘇白越順眼。
兩年來,她似乎很少再有這般暢快的時候。
這個想法激得雲珠一哆嗦,連著腦袋跟著一抖,她美目圓睜,高喊道:“你瞧不起誰!你下次什麼時候和念心練劍,我還要和你打!”
蘇白盯著在她手裡不斷撲騰的雲珠,因為疲憊和長時間揮劍,她動作緩慢,活活像是烏龜游泳。
蘇白突然腮幫子一鼓,生生將噗嗤那一聲憋了回去,轉過頭低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雲珠張牙舞爪:“這才第一天,我還沒輸!”
於是這劍冢開放的前一個月,蘇白每日的行蹤要不是跟著瑤光學水雲訣,要不就是跟著玉簡殘魂學劍,要不就是和劍尊約了時間論劍。
還得抽空來做月念心和雲珠的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