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力還是特殊物品製造的效果,天陽無法肯定。但目的,他倒是很清楚,製造幻覺的人,要將他和雲峰分隔開來。
天陽.根據黑霧模型進行觀察,知道眼前的牆壁是虛幻的,桌椅和床也是不存在的。可當他接近,想要穿過它們的時候,卻有一股近乎本能的感覺,讓他停下來,讓他繞過這些事物。
很厲害的能力。
哪怕知道幻覺,但身體依舊沉浸在這些事物的‘暗示’裡,讓思想和身體無法同調。
天陽心裡湧動不安,這樣可不行,這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全力作戰。
思想和身體無法同調,如果在關鍵的時候,對方幻化出一堵讓身體認為是真實的牆壁。那樣自己就會停下來,從而暴露破綻。
光束掃動,天陽發現了一扇門。門虛掩著,有讓人難辯真假的灰白氣霧從縫隙裡鑽進來。
天陽深吸了口氣,在這種近乎‘規則’的幻覺裡,如果無法讓身體突破幻覺的束縛,那就只能遵照對方的遊戲規則,將這些東西認為是真實的。
乾脆解除了和黑霧的溝通,從而保持身與心的同調。否則,身心分離的情況下會更加危險。
天陽就當自己真的被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轉移到了這片建築群裡的某個位置,配合那藏中暗中的對手,走向明顯可以離開此處的唯一出口。
他推開了門。
少年心想,這時自己應該是在推動著空氣。可手中傳來的觸感卻如此真實,眼前看到的畫面,手中傳遞的感覺,都在告訴他,眼前是一扇木門。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門上木材的紋理,感覺到表面的粗糙。
將門推開,門外是一條被黑暗籠罩的過道,光芒照去,天陽看到了鋪著石板的地面,看到冰冷堅硬的牆壁。過道向兩邊左右延伸,在燈光所能夠照亮的範圍內,他看到了另外的門。
彷彿這裡有更多的房間。
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
沉重的腳步聲,蹬蹬蹬,僅憑聲音判斷,似乎是穿著沉重甲胃的人在移動。
會是血腥舞者嗎?
天陽沒有迴避,走出房間,佔據過道的中間。
月光長劍出鞘,星蘊灌注之下,劍身開始變得隱約透明,流淌著絲絲縷縷的灰藍光芒,並在劍身周圍飄蕩著一點兩點的微微光芒。
星蘊的照亮之下,天陽看到,位於過道的遠處,出現了一尊身影。
那道影子極為高大,近乎要碰到過道的廊頂,天陽大概估算,那道身影幾乎得有三米高。
盔甲碰撞的聲音陸續傳來,隨著對方接近,天陽終於看清,那是一個穿戴著暗紅盔甲的巨人。他全身覆蓋著華麗沉重的暗紅盔甲,盔甲的造型非常有威嚴感,那些筆直的線條勾勒出硬朗的風格,點綴其上的寶石則彰顯著華麗。
穿戴著重甲的巨人,氣息內斂,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場。
只有在面甲下,在眼睛的位置上,閃爍著兩團深紅的光芒。
他的背後,交錯著兩把又長又寬的暗紅直劍,那些劍上閃爍著神秘的符號,流動著詭譎的氣息。
天陽皺眉。
從甲胃來看,應該是血腥舞者。
但在當時雲峰主帳裡的沙盤投影中,根據四周的人影和周圍的建築作為參照,沙盤投影裡的血腥舞者明顯不具備如此體格,也沒有兩把暗紅符文長劍。
某些地方對不上。
前面,疑似‘血腥舞者’的巨人正在前行,他在每一扇房門前都會停下來,做出傾聽的動作,似乎以此來判斷房間裡的情況。
他走走停停,已經來到天陽身邊。
少年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可巨人從他身邊經過,朝他出來的屋子看了眼,便繼續向前走。
怎麼回事?
他看不見我?
還是看見了,但無視我?
天陽不由回過頭,一時間,不知道是否應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