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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飛熊之兆

這日,他執竿嘆息,作詩道:“自別崑崙地,俄然二十年,商都榮數載,算卦在攤前;棄卻歸西土,淇水執釣先,何日逢真主,披雲再見天。”

姜子牙作了詩,坐於垂楊之下。

滔滔流水,無盡無休,徹夜東行,熬盡人間萬古。

姜子牙一邊垂釣,一邊閉目養神,偶然間一樵夫作歌而來。

樵夫把一擔柴放下,稍作休息,見著姜子牙,閒來無事走近前問道:“老丈,我總是見你在此,執竿釣魚,今天我碰見你,倒像是個故事。”

姜子牙笑道:“什麼故事?”

樵夫道:“像漁樵問答。”

姜子牙哈哈道:“好個漁樵問答!那你倒是想問些什麼?”

樵夫問道:“你姓甚名誰?為何在此垂釣?”

姜子牙應道:“我乃姜子牙,道號飛熊。”

樵夫聽罷,大笑不止。

子牙問樵夫道:“你又姓甚名誰?”

樵夫道:“我姓武,名吉,祖貫西岐人氏,前些年西岐遭逢羌人劫掠,無奈流浪至朝歌,掙了些小錢,便來此定居,上山打柴為生。”

姜子牙問道:“好個武吉,方才聽我姓名,為何發笑?”

武吉道:“你方才言自號飛熊,因而發笑。”

子牙道:“人各有號,有何不妥?”

武吉蹙額道:“當時古人,高人,聖人,賢人,胸藏萬斛珠璣,腹隱無邊錦繡,如風后、彭祖、傅說、常桑、伊尹等大賢,才配得上自號,似你這般人物稱以自號,名不稱實,又怎能不笑?”

“我見你垂釣,別無營運,不會打窩也不會找釣點,只是守株待兔,再看水底清波,分明無語,不會釣魚還天天釣,可見無甚高明,你是垂釣還是混日子?怎麼配稱道號?”

武吉言罷,伸手將姜子牙擱置的釣竿拿起,只見得釣鉤筆直無曲,甚至連餌食都沒有。

他撫掌大笑不止,對姜子牙搖頭嘆道:“有智不在年高,無謀空言百歲,別人都是且將香餌釣金鰲,你這餌鹹鉤直,能釣上什麼東西?似這等釣法,別說三五年,便是百年也釣不著一條魚,可見你智量愚拙,還敢妄號飛熊?!”

姜子牙扶須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雖垂釣,意卻不在魚,我在此不過守青雲而得路,撥陰翳而騰霄,曲中取魚,非大丈夫所為,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錦鱗設,只釣王與侯。”

武吉聽罷,大笑道:“你這個人也想王侯!怎麼不去考個科舉當個狀元?也是,七老八十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陛下怎麼會看得上你?再看你那個嘴臉,不像王侯,倒像個活猴!”

姜子牙也笑著道:“你看我的嘴臉不像王侯,我看你的嘴臉也不怎麼好。”

武吉反駁道:“我的嘴臉比你好些,雖是樵夫,但上能入朝歌狩獵隊打獵,下能入山林間砍柴燒炭,比你快活,春看桃杏,夏賞荷紅,秋看黃菊,冬賞梅松,不愁吃喝能過生活,要不是快要戰亂,每天比誰都樂呵。”

姜子牙道:“不是這等嘴瞼,我看你臉上的氣色不太好。”

武吉顰眉道:“你還懂得算命?我聽說朝歌四市都有卦攤,就是沒捨得錢去算算,你看我氣色怎麼不好?”

姜子牙道:“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有血光之災。”

武吉聽後,怒道:“我和你閒談戲語,你怎麼毒口傷人?”

他氣急,也不繼續閒聊,挑著柴就走了。

幾日後,姬昌來到了此處。

他取出龜甲卜算一番,冥冥之中自有天數,隱隱意識到淇水邊有大賢。

“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賢人君子多隱巖谷,前夜夢中飛熊應兆,上天垂象,特賜大賢助我,是西岐之福澤,此時自當學古人求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