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房間改變了。
這是一個逼仄的長條形單間。
整個房間沒有客廳臥室廚房之分,勉強只能放下一張床和櫃子,其他東西都必須堆在一旁。
連洗手間都沒有。
一盞吊燈孤零零的懸在天花板上,破損的燈管滿是灰塵。
這樣的居住環境,在聯邦的貧民窟之中,也算是下等的。
顧青山注視著自己的房間。
他呆立了好一會兒,就像在回憶什麼。
房間一片寂靜,似乎在默默的等著他。
直到房間內漸漸有了一絲隱約的微光,顧青山才嘆息一聲。
他來到窗戶邊,朝外望去。
附近都是黑壓壓的摩天大樓,樓上只有零星的燈光。
這裡是貧民窟。
電可是個珍貴的東西,在這裡人們都習慣了節約用電。
視線投向遠方。
遠方的首都商業區和行政區倒是燈火通明。
顧青山又呆了片刻。
一些久遠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
那些童年和少年時代的畫面,一幕幕浮現。
獨自長大。
這個詞,在有些人嘴裡只是一種標榜個性和裝點門面的漂亮話語。
對於顧青山來說,這四個字卻代表了無比真實的辛酸和孤寂。
他是孤兒。
一切都要靠自己。
顧青山轉過身,走到床尾。
隨手一摸,一瓶劣質酒就出現在他手中。
果然還在熟悉的地方。
這是最低劣的蒸餾酒,一瓶只要5個信用點,是貧民們的最愛。
玻璃瓶裡裝著透明的酒液,瓶外的包裝紙已經被摩挲的有些磨損,上面的字變得模糊不清。
這瓶酒,他藏了足有大半年,準備在生日那天開瓶。
——連這樣的小細節都完美切合了自己的記憶,高塔守護者協會的力量真是如同魔幻一樣。
難怪那位神裔,會因為船資不夠而感到緊張。
顧青山不假思索的開了酒。
舉起酒瓶,仰頭一灌。
烈。
苦。
一股凌冽感在胸腔裡升騰、徘徊不去。
雖是劣質酒,但卻飽含著久遠的記憶,給顧青山帶來了久違的感覺。
想起過去的事,顧青山不禁搖搖頭。
他一口接一口,把整瓶酒喝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