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天掠雲縮千山,暮出長安朝至穎。
若問二郎此時感,如墜夢中不敢信。
其實,他們未至夜半,便已至許州城外。
只是許州城城門早已關閉,若此時進城,明日一早,定然會引起他父母的猜疑。是以,還是在城外呆一晚好了。
而且,與楊嬋一起,於幽靜地高崖上,迎著如水的夜風,坐望玉免撒銀輝,互相說些悄悄話,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特別是剛剛開啟如此光怪陸離的世界,顛覆他以往的三觀,他需要與人分想一下心中的感受,以及重塑一下三觀。
若是那些一心引著岑二郎與楊嬋見面,想著撮合這一對的佛門中人,發現楊嬋居然把岑二郎往修行方面引導,不知會作何感想。
可惜,在岑二郎與楊嬋碰面……不,應該是他們利用山風,把岑二青捲入蓮花峰下時,他們便已經消失在岑二郎身邊了。
楊嬋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但怎麼說,經過這些年的努力,也有了太乙真流之境,若是加上她手中的神器寶蓮燈,那簡直就是‘大羅之下,無人能敵’的存在。
他們可不敢輕易暴露身份,免得讓她回過味來,發現這一切居然是有人故意引導的結果,那一切就將白忙活了。
說了一夜悄悄話,二人於天明時分,悄然下山,往許州城行去。
在第一波出城百姓的奇異目光下,兩人手牽手,進入城中,朝著岑家宅院行去。
沒有人認得岑二郎,岑二郎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岑二郎了。
當岑二郎站在岑家宅院前,敲響宅門,面對出來開門的老門房那奇怪的神色,岑二郎衝他叫了聲‘陳伯’,而後便牽著在門外便變回女裝的楊嬋,徑直走了進去。
老門房陳伯還在驚歎這對金童玉女神仙般的神采時,突然回過神來,叫道:“哎哎……這位公子,你是何人?為何直闖我岑家宅院?”
岑二郎回首笑道:“陳伯,我是二郎啊!”
“二郎?你這年輕人,欺我老眼昏花不成?二郎長得啥樣,我不會知曉?我家二郎雖然黑乎乎的,沒你這白嫩嫩的樣子好看,可我家二郎心地可比你好多了,可不會像你這樣欺負我老人家眼神不好。”
“陳伯,我爹孃呢?你認不出,我爹孃肯定認得出!”
“你這年輕人,倒也好笑,居然跑這來亂認爹孃。好了,老爺夫人不在,你快速速離去,否則我就報官了。”
“陳伯,你再這樣,小心我回頭再往你那茶壺裡塞蟑螂!”
“……”
“哈哈……”
岑二郎哈哈一笑,牽著掩唇淺笑的楊嬋,進入大堂。
回過神來的陳伯急忙追了上來,“哎哎,年輕人,你咋知曉……”
“爹,娘,我回來了!”
大堂上,一身簡樸裝束的岑老實和岑楊氏,已經早起,正在廳裡喝著早茶,準備吃早餐。
雖然岑家不算大富大貴之家,但也小有家資,家裡亦置辦有不少良田,當初那箱黃金珠寶,還存有大半。
可是,岑老實和岑楊氏,依然十幾年如一日,過著簡樸的日子。
岑二郎帶著楊嬋走進大堂,就把二老給嚇了一跳。
聽到岑二郎的叫聲,兩老愣是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