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我帶你去見太后!”夏皇后拉過雲仙公主,把眾人閃在一旁,走進宮到了張太后面前:“皇娘,這就是你要見的安王叔新找回來的真珠郡主!”
待雲仙行過禮,皇太后揮手讓一邊的人出去,只留下皇后和雲仙。
她上上下下打量,對她道:“你身上像是懷著孩子,怎麼還這樣折騰?”
皇后以為太后是關心,但云仙卻聽出她的話意,不由心裡一緊,急忙答道:“我本想與夫君好好在家生活,不想王父還是找到了我!”
“找到了好啊!安王一生無兒無女的,找到你,他應該很高興了!聽說他帶你進宮見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是的,我夫君給聖上獻了家裡無意中得到的始皇玉璽,聖上就特意頒詔讓我們夫妻進了宮!”
“聽說了,也難為你們這麼用心!家裡還有什麼人?”
雲仙正要回答,卻聽到外面太監傳報:“聖上駕到!”
雲仙就側身站在皇后身邊,看見哥哥略帶倦容,在兩個太監侍奉下走進來。
“孩兒參見母后!”皇上進堂給太后行過禮,一眼看到皇后身邊站著的妹妹,就道:“妹妹,這幾天可好!”
雲仙急忙施禮:“謝聖上關懷,我很好!”
夏皇后看皇上只與雲仙說話,沒理會自己,就扯了她衣服一下:“見到聖上,你要磕頭的!”
雲仙知道失了大禮,臉頓時紅了。就要對皇兄跪下磕頭,但卻被聖上止著:“你身子不方便,客套就免了吧!”
夏皇后看皇上對這位漂亮的堂妹格外疼惜,目光一直不離她身上,就知道外面傳言似乎是真的了。
太后知道兒子沒有出息,便引開話題:“皇兒今日怎麼得空了,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啟稟太后,皇上今個是特地邀您晚上賞花燈,與民同樂!”
雲仙見皇兄身邊一個胖大的老太監答話。
“我沒問你,你答什麼?”太后臉色不愉,對面前的皇上道,“老身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你讓皇后領了諸位郡主去玩吧。不過,這些年歲天下多鬧饑荒,別擺那麼大排場!”
“是,孩兒知道了!”正德天子怕她再說些不吉利的話來,於是告辭。
聖上過來,似乎打攪了太后的興致,因此對皇后道:“這孩子也不容易,彷彿以前見過面似的,我很喜歡她。你代我多賞些東西吧!”
“是,老祖宗!”夏皇后見太后不喜歡,就帶了雲仙出來。
聽到外面一群人正圍著安王妃問什麼,見她們出來,自然止著話。
安王妃和雲仙公主被夏皇后留在宮中,晚上賞花燈。
用過晚膳,她們被轎子抬出承天門,一直向南,過大明門,落轎在早已定下的街心一座豪華的酒樓。酒樓四周被禁軍團團圍定,二樓上擺著一排椅桌,眾人坐定向樓下觀望,只見街道上燈火輝煌,人群穿梭。
一會兒正德天子過來,陪在他身邊的除了雲仙在宮中見過的那個胖大太監外,還有安王和七八個著朝服的官員。
皇上落座一會,對面樓上開始燃放五顏六色的煙火,把整個京城照得如同白晝,極為好看。一個時辰後,煙火放完,接著是花燈隊魚貫而過,牛燈、馬燈、車燈、龍燈……看得雲仙眼花繚亂。
燈隊過完,各布政司組織的故事隊又一個接一個來到樓前表演。
只是剛演一半,皇上就打了幾個呵吹,身邊的太監見狀,就攙扶皇上下樓走了。只是走到雲仙公主面前,他停下來道:“妹妹,天氣寒冷,你也早點歇著!”
雲仙謝了,當即就要走,但夏皇后見周圍幾個人看興正濃,不忍掃興,就勸她多留一會。她向一旁的太監低語幾聲,不一會,太監給每個人端上來一小碗禦寒的參湯。
故事隊演完,民間的小令上來。此時已經很晚,天氣寒冷,眾人皆有了倦意。夏皇后這才吩咐打轎回宮。
從酒樓下來,安王妃想起臨行時安王的話,於是堅辭夏皇后回家,皇后見挽留不著,只好送二人回府。轎子到了安王府,二人下來,門口立著的安王見二人回來,長出一口氣道:“總算回來了!”
把她們迎進內堂,問了一天的情況,就安下心來,吩咐雲仙公主早些歇息。
第2天, 內宮太監抬了許多東西送到安王府來,說是太后、夏皇后給真珠郡主的賞賜。安王領了王妃和雲仙公主跪接了。
既然夏皇后有賞賜,雲仙公主就要進宮叩謝皇后的恩賜。於是隔了三天,安王妃就領著雲仙公主第三次進了皇宮。
夏皇后見兩人進宮謝恩,便讓德妃陪著安王妃說話,自己領雲仙公主進了自己寢宮。夏皇后雖然年紀二十六七,但體質纖弱,完全不像一個少婦,還如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一般。她把雲仙公主領進寢宮,待侍女忙完後便罷手讓她們退了。
“上次妹妹進宮匆匆忙忙,還沒來及問你,快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雲仙公主雖然知道面前是自己的嫡親皇嫂,但皇兄與她不睦,這許多年讓她獨守宮中。畢竟都是女兒身,見她如此關心自己,禁不住落淚。就把母親如何去世,後被人收養,輾轉進京娓娓道來。雖然雲仙公主所述都是青面狐趙鐵友編排好的,但畢竟與自己的身世相關,說到痛處止不住落淚,惹得夏皇后也跟著傷心。
“身上的孩子幾個月了?”夏皇后知道,大明慣例,女兒一過十四就可嫁人,以保證人口增長。眼見真珠郡主已是二十出頭,體態甚是豐盈,像是有孕之人。
雲仙公主沒必要隱瞞:“五個月了,我們還有個一歲的女兒!”。
“儀賓待你好嗎?”想起自己,皇后問道。
“他對我很好!”雲仙公主想起劉文蒙,臉上的幸福立即顯露出來。
“唉,外面雖苦,倒比宮中自在!”
夏皇后雖然是為雲仙公主嘆息,但更多的卻是為自己。其實,自那天見了這個真珠郡主面後,雖然知道她很有可能與皇上有染,但還是禁不著喜歡上這個文靜的姑娘。她把雲仙公主領進寢宮,並非想對她不利,無非是想讓她說說自己的經歷,解解心中的煩悶。甚至,她還想讓她作橋,與當今聖上修復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