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煜知道,自家父皇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也是真的被气到了!
父皇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觊觎皇位的野心;
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私下里的一系列小动作。
只不过,念及他是自己早逝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因此不忍多加苛责。
看着他无非是以先太子遗孤的身份招揽些个所谓的人手;
或是以招收侍卫的名义,暗地里规制多豢养些私兵;
或是靠着娶妻纳妾,靠着利益捆绑,拉拢上几家同样有野心的朝臣;
是,是有那些眼光短浅,却自认为眼光长远的朝臣凑上去跟随他。
他们都是看着家中的女儿始终塞不进今天的后宫和东宫;
自家不能成为皇亲国戚,不能更快地爬高一层……
就想着……既然当今皇上和太子拒绝他们的攀附,那他们就跟上先太子的遗孤。
或可有一日,自己能混个从龙之功,自家一样能当上皇亲国戚也说不定呢!
这似乎也不失为一条提升家族的好路子!
这些小把戏,说到底,根本入不了父皇的眼。
当年,自家父皇可是正统继位,并非是谋朝篡位!
自己这个堂兄靠着蝇营狗苟就想颠覆朝堂,夺权上位,也根本不可能!
他既成不了气候,父皇也好,太子皇兄也好,自己也好,都懒得去戳破他的表面伪装。
只想着,给他和先太子都留下一份体面,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早日息了不该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地做个富贵王爷,好好延续先太子的血脉。
如果能这样,也算是父皇对得起先太子的临终托付了!
可没想到,这个堂兄不仅没有悬崖勒马,反而还真的开始动手了……
一出手,还就是要灭门重臣,兄夺弟妻!
这如何不让父皇怒气上头,心生恨意!
洪德帝和皇后栾惜莹坐在那里,一时无语,一样的面沉似水。
萧璟煜劝慰着自家父皇母后,又给他们都倒上一杯热茶,“父皇,母后,无需动气!
儿臣这位堂兄对于皇位的觊觎,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儿臣一直以来都对这位堂兄的举止行为留心关注着。
就说那天在顺天府衙,儿臣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堂兄,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看向月儿时,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惊艳、贪婪和志在必得!
因此,儿臣也就更加留心他和他那座熠王府的所有动态。
再加上昨日早朝时,就在金殿上,堂兄他的言行举止,以及他看向儿臣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嫉恨和挑衅……更引起了儿臣的注意。
因此,为防备万一,儿臣这才易容换装,悄悄地带了人潜出京城,在黄昏时上了云香山,在山上各处设防。
果然,堂兄他派出了五十多个手下,他们都身着黑衣,趁夜摸上了云香山。
那些黑衣人中有杀手,有暗卫,也有他府中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