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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衝撞

淳于瓊原本只是想曹‘操’與蘇寧匆忙避讓,讓他二人狼狽難堪一次。.. 。沒想到蘇寧卻如愣頭青一般,不閃不避,靜立原處,彷彿在等著淳于瓊一般。

曹‘操’被蘇寧推到一旁,瞬間臉‘色’大變,眉宇間盡是焦急神‘色’。

事實上,曹‘操’武藝不俗,身體也頗為健碩。但是,一來他並不是武者,二來他身材矮壯,明顯不是淳于瓊的對手。所以,蘇寧才會一把推開他。

“賊子敢爾!”鞭長莫及而無可奈何的曹‘操’朝著淳于瓊一聲大吼,引地其餘人等紛紛駐足回身觀望。

許攸、張邈等人紛紛搖頭,眼中‘露’出一抹厭惡與不屑。淳于瓊這樣的行徑實在讓他們心生鄙夷,只是礙於袁紹的臉面,不好直接出言譏諷。

袁術則一臉冷笑,眯縫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對他而言,這兩方人馬鬥個你死我活是最好不過的。

袁紹滿臉鐵青,與他而言,蘇寧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他不屑一顧,甚至不屑一怒。然而淳于瓊幾次三番為難蘇寧,惹地眾人不悅,雖非袁紹之意,卻也讓他顏面難存。

說時遲,那時快。

隨著蘇寧嘴裡吐出的‘粗鄙莽夫,人頭豬腦’,淳于瓊更加怒火中燒,心中恨不得殺蘇寧而後快,因而,眾人的回身觀望並沒能讓他停頓,反而更漲了幾分膽‘色’。[

“你雖是曹孟德帶來的人,但是某家傷了你又能如何?難不成還有人會為了你一個貧寒下賤之人問罪與我?”

淳于瓊對蘇寧的刁難源於他處處敗於曹‘操’後的惱羞成怒,然而曹‘操’畢竟算得上大漢名士,更兼出身不凡,他不好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以這種方式來打擊報復。

但是蘇寧則不然。雖然漢末時的先民尚有血‘性’,常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情況。8oo顯著的是上層士人對下層百姓的高壓統治。寒‘門’子弟,哪怕你滿腹經綸,在一個士族名士面前,仍然命比紙薄,分屬螻蟻。

這就是世道,是數百年來士族苦心營造的世道。

淳于瓊肆無忌憚的挑釁和刁難,一方面緣於他身後倚靠的是名滿大漢的四世三公袁家。但更主要的原因則是蘇寧自身不過是個寒‘門’子弟,嚴格來說,蘇寧連出身寒‘門’都算不上,他只是個孤苦散人,無依無靠。

對於淳于瓊而言,得罪蘇寧這樣的人,甚至殺了他,也不會受到太大責罰。

淳于瓊鐵定了心,企圖以自己明顯強壯於蘇寧的身軀,從蘇寧身上碾壓過去。他大踏步,嘴角‘露’出猙獰笑意。

蘇寧很平靜,沒有絲毫慌張和不忿,眼中平靜的讓人心慌膽寒,只是薄薄的嘴‘唇’下,噙著似有若無的淺笑。

兩人距離很近,淳于瓊步若流星。曹‘操’來不及阻止,除了叫喚一聲,再也無能為力。許攸等人同樣無能為力,更何況雖然他們心中不悅,卻也不會出面阻止。曹‘操’和袁紹都不是好相與的,尤其是袁紹,不論家世、名望都遠在曹‘操’之上,他們更不可能冒著開罪袁紹的風險搭救蘇寧。

淳于瓊閃現著猙獰笑意的大臉終於湊上了蘇寧,他比蘇寧要高大一些,整個軀體則要比蘇寧壯碩許多。淳于瓊結實的‘胸’膛狠狠撞擊在蘇寧看似纖弱的肩膀上。

頓時,一聲悶響傳開來。

蘇寧臉‘色’不變,掛著些許淡淡的嘲諷,腳下竟不曾移動分毫。

曹‘操’驚愕後滿臉喜悅,袁紹面‘色’更加‘陰’沉,許攸、張邈等人眼中‘露’出第一縷詫異的目光,袁術仍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或許眸子裡也有淺淺的驚訝。

淳于瓊喉嚨出一道低沉渾厚至極的怪響,似吼叫,似翱,同時,他那粗獷的臉龐變地通紅,仿若抹了一臉的鮮血,額頭兩側血管漲起,烏青烏青的,如同出‘洞’的蚯蚓。

“喝!”

淳于瓊雙拳緊握,身體重心前傾,整個‘胸’膛死死抵住蘇寧的肩膀,嘴裡又出聲響,似乎在耗費極大的力氣與蘇寧角逐。

蘇寧臉上的嘲諷愈濃郁,秋水般的眸子裡劃過絲絲不屑,嘴角不經意間輕輕一扯。接著,他那看似消瘦,卻力拒淳于瓊的肩膀極為迅的往後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