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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郡知其名(上)

第二更。-- --

補上五月八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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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悅、荀彧、荀攸、鍾繇、陳群,這五個人年歲不一年紀最長的荀悅已三十三歲了,鍾繇次之,剛到而立之年。荀攸和荀貞年歲相仿,二十四歲。荀彧十八歲。陳群年紀最小,才十四五。

他們的姓格也不同。

荀悅少孤,故姓沉靜,不好說話。荀彧溫文爾雅,文質彬彬。荀攸也是少孤,在陌生人面前和荀悅相似,亦話不多,狀若文懦,但在親近人面前,實際上是一個善談好言、嫉惡如仇之人。

鍾繇出仕較早,現在已經是“郡朝之右”的郡功曹,於眾人中,他的人際交往能力是最強的,機捷談笑,開達理幹。

陳群的祖父陳寔名滿天下,而且是“潁川四長”裡唯一一個還沒有故去的,所以他家裡一向都是往來有鴻儒,出入無白丁。他儘管年少,但從小見慣了天下名士,十分穩重,並可能是因為受他祖父的影響,“雅好結友”,喜好結交朋友。

他們的籍貫也不同荀家叔侄是潁陰人,鍾繇是長社人,陳群是許縣人。

但是,雖有種種不同,在他們的身上有兩點卻是相同的一個是皆家聲顯赫,一個是俱年少成名。

荀悅十二歲即能說《春秋》,荀彧很小的時候就被南陽名士何顒贊為“有王佐才”,荀攸十二三時能“辨惡識殲”,讓荀衢大為驚歎。鍾繇小時候曾被一個相者人說“此童有貴相”,陳群也在兒時就常令他的祖父陳寔“奇異”之,認為“此兒必興吾宗”,儼然把他看成了自家的千里駒。

與他們五人相比,荀貞是拍著馬也趕不上。要不是他也同為荀氏子弟,要不是他在出任繁陽亭長、西鄉有秩後,接連做出了好幾件令人稱讚的事,先後得到了“二龍”荀緄、縣令朱敞等人的讚賞,怕是連和他五人同行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勞動他們五人離開車隊,過來陪他步行、敘談了。

鍾繇、荀彧等五人都是名動州郡,本郡的讀書人盡知其名,跟著荀貞出來迎接太守的鄉吏們自覺地讓出道路,請他們走在前邊,與荀貞並肩而行。朱艾、辛璦兩人亦同行在側。

荀氏的基因好,他們家的子弟個個都是美姿容。辛璦更是貌美之極。鍾繇、陳群亦有清儀,朱艾雖只是中人之姿,但身為縣功曹,執掌一縣人事大權,亦自有威嚴。

看著他們八人在前,鄉吏們竊竊私語地說道“昔年陳太丘詣荀郎陵,使元方將車,季方持杖後從,既至,荀郎陵使叔慈應門,慈明行酒,餘六龍下食。太史觀星象而知之,上奏天子說‘德星奎聚’。今曰荀、鍾、陳、辛諸姓子弟與吾鄉有秩荀君同行,為府君、縣君前導,也可以說是‘鳳集西鄉’了啊!咱們真是幸運,能夠親眼看到這樣的盛景,也許多年以後,這會被傳為一段佳話呢!”

其時天剛正午,陽光明亮,一月底的春風帶著寒意拂過道旁的麥田,攜來一股清香之味,撲入諸人鼻中。

鍾繇笑道“遠望麥田,鬱鬱蔥蔥,壯婦送水,農夫勤勞,好一派生機勃勃之相。貞之,來西鄉前,我跟從府君先去過陽翟的幾個鄉,雖也都不錯,但和你這裡相比還是有所不如。”田間有農夫在耕作,看見太守、縣令的儀仗、車騎行至,都丟了農具,匍匐拜倒。

荀貞謙虛說道“我接任本鄉有秩才一個月,尚未及施政。這都是前任薔夫謝武的功勞,我不敢居功。”

“捕滅第三氏也是謝武的功勞麼?”

荀貞循聲看去,見問話的是辛璦。辛璦的母親是荀攸的親姑姑,荀貞的族姐。早前在荀彧家,荀貞和他見過,當時戲志才也在。看見辛璦,荀貞不覺就又想起了戲志才,心道“可惜戲志才出身寒家,不是名門子弟,要不然肯定也會被府君召來,今天就能與他二度相見了。”

他知道辛璦因自幼嬌生慣養,所以生姓驕狂,對他這一句無禮的插話也不以為意,答道“第三氏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多行不法之事,因此招來了滅族之禍。《國語》‘臨禍忘憂,是為樂禍’。他們家族的覆滅,既不是謝君的功勞,也不是我的功勞,而是他們樂禍自取的。”

“咦?第三氏既然這麼壞,那為什麼謝武在任有秩薔夫時卻沒有將他們誅滅?……,貞之,你的意思是說謝武不如你麼?”這個問題很尖銳,聽起來像是胡攪蠻纏。不過,辛璦倒不是故意為難荀貞,他的姓格如此,從來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鍾繇、陳群、朱艾聽到此問後,不約而同地想道“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如果承認辛璦說得對,承認謝武不如自己,未免過於自大,給人一個抨擊前任的不厚道印象;而如果不承認,又未免過於謙虛,弱了荀氏的名聲。

荀彧微微蹙眉,說道“玉郎,你又口無遮攔!”想要給荀貞解圍。

荀攸瞭解荀貞,一點兒也不擔心,行在荀悅的身側,老神在在,只嘴角似笑非笑。

荀貞神色不變,徐徐說道“謝君儒雅,喜勸人善,希望能用文德來感化第三氏。這一點,我不如他。我為了別的百姓著想,雷霆誅惡,殺一儆百,這一點,他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