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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羞與共神州

在座眾人對蘇寧大多已經沒有敵意,反倒是對他的才華十分欣賞,甚至有人還起了結‘交’之心。-..-此時,崔維的一番話,頓時點燃人們的熱情。

不論是蘇寧語出高論,還是吶吶無言,他們都能夠接受。

蘇寧若真的能夠說出一番有見地的議論,眾人也好乘機學習。若蘇寧言而無物,眾人也可以尋找些平衡,雖然心中會不免意猶未盡,但也並非不能接受。單是蘇寧在詩詞上的才華與造詣,已經能夠博得在場眾人的認可。

蘇寧心中冷笑,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曹‘操’臉上。這些人中,或許只有曹‘操’才能接受他心中的大道,甚至和他一樣,是他所堅持的道的尋道者。

在蘇寧心中,儒家的學術思想,遠稱不上大道,或許,它是通往大道的一條途徑,但絕非終點。而當今天下,大多數人,將儒家的學說、思想視為真正的大道,以儒家的宣稱來規範一言一行,號稱依道而行。

蘇寧臉‘色’逐漸變得肅穆甚至有些神聖,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膜拜著自己的信仰。底下眾人紛紛禁言,目不轉睛地盯著蘇寧。曹‘操’、袁紹、崔維,個個屏息凝神。

“我心中的大道,是吃飽飯、穿暖衣,男子有所娶,‘女’子有所嫁,幼兒有所教,老人有所養。大漢的百姓,炎黃的苗裔,可以自由的活著,不必面對刀劍與烽煙,不會流離失所、背井離鄉,不必用汗水與鮮血來換取生存的資格。”

底下準備聆聽一番引經據典、深奧晦澀言論的眾人,紛紛愕然。他們心中,大道就是儒家,逐道就是按照儒家的規定前行。他們根本沒想到,蘇寧會說出這樣一個另類甚至反叛的大道。

眾人一時間怔住,只有曹‘操’雙眼光芒四‘射’,袁紹緊蹙眉頭思忖。

片刻後,崔維走到蘇寧身旁,臉上全是嚴肅的表情。他是一個堅定的儒家學徒,他欣賞蘇寧的才學,但是,蘇寧的話卻與他心中多年來形成的信念完全不同。

因此,崔維要反駁。

“蘇公子,崔某對蘇公子的志向與情懷錶示欽佩,但是,適才你所說的,不過是小道,是聖人教義中所囊括的小道而已,它怎麼能稱為大道呢?”崔維反駁者蘇寧,語氣倒十分委婉,並不‘激’烈。

蘇寧搖搖頭,臉上神‘色’淡然,望著崔維,問道“那麼以崔兄之見,什麼是大道呢?”

崔維臉上忽然神光煥,神采奕奕,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蘇寧,語氣堅定而‘激’昂地說道“世間的大道,當然是聖人學說。 [8oo聖人教誨,以聖人思想治理天下,這就是尋道、問道。蘇公子所認為的大道,不過是聖人大道的一小部分而已,怎麼能用來以偏概全?”

蘇寧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平靜,目光掃視四周,見多有贊同崔維的人,當下緩緩問道“以崔兄之見,孔子學術與思想就是大道,而學習、鑽研孔子的學說,就是一個尋道、問道的過程?”

崔維點頭應是,臉上一片堅定,比最為虔誠的信徒還要虔誠。

蘇寧看了一眼曹‘操’,見他眉頭緊鎖,眼中異彩流動,隨即看向崔維,說道“孔聖學說形成於‘春’秋,是聖人遊歷各國後,提出的一套治國治民的理念。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世事的變換,聖人的學說也應當及時補充和展,才能真正用以治國治民。而且,天下之大,多有儒家所涉及不到的,是聖人不曾接觸或者研究的,若以儒家學說作為治理整個天下的綱要,難道就不是以偏概全了嗎?”

崔維一滯,隨即高聲道“聖人學說,乃是世間真理,適用於世間各處,以聖人的的思鄉治理天下,怎麼會有疏漏呢?”

蘇寧看著變得‘激’動地崔維,微微一笑,慢慢說道“聖人說有教無類,那為什麼如今天下之人大多並不能接受教育,獲得知識?為什麼有些人並不奉行聖人理念,教化天下?”

崔維詞窮,楞了一會兒,說道“那只是聖人心中的願望,我等也願意教化天下,但並不能因此,就讓世家們獻出無數年積累而來的書籍與知識,這些書籍與知識,也是各個世家先人努力積累而來,豈能隨意傳教天下?”

“好,姑且算這是聖人的一個願望。”蘇寧輕輕一笑,落在崔維的眼中,卻如同最為深刻的鄙夷“那麼,聖人提倡仁、義、禮、智、信,透過開啟民智,修養學識,規範行為,從而達到大同社會。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若有人不仁,有人不義,有人非禮,又該怎麼辦?”

崔維沉默片刻,說道“若有這樣的人,應該以聖人的理念思想教化他,直到他痛改前非。”

蘇寧不置可否,繼續問道“若他一直不該,或者做出了許多不好的事情,甚至傷害了許多人之後,才加以改正呢?”

“那麼就要以刑法來治他的罪。”崔維聞言立即回到。

蘇寧一笑,朗聲說道“是極,當儒家學說、聖人思想解決不了已經生的問題時,就要尋求他家學術,尋求其他途徑來解決,比如刑罰。那麼,當異族不仁、不義、非禮於中華之時,難道我們還能依靠著教化,來鎮守邊疆、守土衛民嗎?”

崔維沉默,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良久過後,低沉說道“異族來犯,當以刀劍還之,絕非仁義可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