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話，讓雲蕎的臉色一冷，笑容也為之僵硬。

“你是在怪我嗎？”雲蕎的聲音沉了下來，神情變得有些落寞，“也對，你都能摁著我的頭，逼著我道歉了，訓斥我兩句算什麼？”

“雲蕎！你就是這麼對爺爺說話的嗎？”雲老爺子有些掛不住面了，只能提高了聲音來彰顯他的氣勢。

“爺爺就是這麼教導你的？你就是這麼對爺爺說話的嗎？”雲蕎一字一句的重複著這兩句話，重複完了之後抬頭看著她爺爺，“這兩句話你最近說的頻率有點高，其實我也想問爺爺兩句話……”

“爺爺，你的眼睛裡還能看到我嗎？”

“爺爺，我是不是做什麼都是錯的？”

這兩句話，一直在她心頭縈繞，揮之不去。

今天，她終於當著爺爺的面，問了出來。

“從尹雅惠的出現開始，你就在做著讓步，不管她曾經對我父母做過什麼，你都視而不見。我不知道你在圖謀什麼，但是我很確定，我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蕎蕎……”雲老爺子真沒想到雲蕎會這樣想，他只是……只是……

那說不出口的理由，在他的喉管裡翻騰，可是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不能說……不能說！

說了會徹底寒了蕎蕎的心的。

可是縱然不說，雲蕎也寒心了。

她在等待爺爺給她一個解釋，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屬於她的那一份解釋。

算了，不重要就不重要了。

雲蕎自暴自棄的繼續說，“爺爺，從你打算讓我去雲氏上班的時候，我就做什麼都是錯的。”

雲老爺子想要否認，卻被雲蕎抬手攔住，“您讓我說，這些話鬱積在我心裡很久了，我早就想說了。”“您讓我調香，ok，反正這也是我的愛好，我願意去試一試，可是您不是這麼想的。我的每一次調香，你都抱著極大的希望，你希望我像我媽一樣厲害。可是我並沒有我媽的才華，也沒有她對調香的熱忱。為了達到你的期望，我整夜整夜的去學習關於調香的知識，惡補那些我不知道的技巧。但是我的內心裡，越來越討厭調香。為了您，為了雲氏，我還不能說，我得表現出自己毫不費力的樣子，因為我是雲

氏的繼承人。”雲蕎的訴說有些痛苦，事實上，讓她更痛苦的是爺爺的態度。

“為了讓我專心調香，您私自的退了我的學籍，您百般阻撓軒揚和我在一起，當然，您不喜歡軒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喜歡他，您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們倆寬容一點呢？”

因為我不喜歡他！我不喜歡冷軒揚的陰狠，不喜歡他的能力，我怕你駕馭不住他！雲老爺子嘆息著，卻不認為自己有錯。

“尹雅惠的出現，讓我對你更加失望。當年尹雅惠對我媽媽做了什麼，您不知道嗎？為什麼你還要對她這樣一個罪人，步步退讓？”

“因為她是當年的知情人！”雲老爺子脫口而出。

知情人？她知道什麼？雲蕎擰眉，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

雲老爺子懊悔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褪去了衝動，“有些事小孩子不要知道，反正爺爺絕對不是退讓，等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那就是不打算說了？

雲蕎冷笑，心中的失望更甚，“爺爺你不肯說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想問您，您認為她是知情人的根據，來自於她叫尹雅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