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上下嚴防死守,蘇糖默寫的資訊全部下到一線各個檢查組。省廳的杜楊在電話中,一邊聽著平安罵人般的喊疼一邊斷斷續續的建議——“面袋子有記號筆筆跡的就是,什麼筆跡?就是個字?啥字?當時蘇夏寫的…….”!
高亮這一邊,根據嚴青的賬號,透過各方面提供的資訊,鎖定了不久前來到河川的喬治。
病房裡,平安吊兒郎當的躺在床上。
“平安同志,你的嫌疑被洗清了。”高小飛面無表情的對著平安說。
“就這?我的損失呢?”平安不滿的說。
“平安同志,你在過去的兩個月裡,先後多次違反治安管理條例,我們依法對你做出7天行政拘留的決定。”高小飛繼續面無表情。
“你大爺!”平安憤怒的指著高小飛破口大罵到“公報私仇啊!老子那是配合警方破案!身不由己你知道嗎!”
“平安同志,請注意你的措辭,否則我可以告你!”高小飛繼續面無表情的說。
“你手機裡有一張費可卿彎著腰繫鞋帶的照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嘛用的!”平安繼續破口大罵。
“閉嘴!”站在高小飛身後的費可卿兩步上前,扭著平安的耳朵轉圈。
“平安同志,我現在正式通知你,鑑於你近來一段時間來不務正業,績效業務連續三個月沒有完成,經集團會議決定,正式撤掉你的管理職務,你和你的垃圾科室即日起併入我的科室,你給我從基礎的一線記者幹起吧!”費可卿將一張蓋著紅印的紙扔給了平安。
“啥?老子成了一線的普通小記者了?憑什麼?”平安不滿的說著。
“行了,行了,平安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嘛,現在案子推進的很順利,貨車已經找到了十八輛。”高亮問到。
“你們從車裡搜出來的,八成是阿拉伯茶吧?”平安想了想說到。
“你是說,那些是阿拉伯茶?”高亮說,“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是普通的茶葉嗎?”
“我懷疑,嚴青為什麼非要在夜店強制推銷,直到黑豆去豐田大廈探訪時,我現實驗室中加工的方法更像是茶葉的炒制,那時候才想明白,嚴青早就不想繼續搞了,我們都被那‘一千多斤’迷了眼睛,可實際上,河川這樣的內6城市,怎麼可能在層層檢查下,運輸回來如此大的一批?黑豆的探訪,和嚴青賬戶與農業公司的交易,這兩個線索下,符合的就是阿拉伯茶,這個阿拉伯茶非常香,但是咱們這裡是嚴禁的。嚴青搞不到了,就想到了阿拉伯茶,於是透過手段,買來了一千多斤,然後由他愛人加工成粉末,再賣給大大小小的夜店等娛樂場所,多多少少也能賺一筆錢。”
“可嚴青借的可是15oo萬美金,就算賬戶裡還有3oo萬,他靠銷售的收益,也無法還清借款啊?”高亮問。
“所以我說,我們都被嚴青的煙霧彈迷失了眼,不僅僅是我們,連給嚴青放款的人也上當了。”平安說。
“就不懷疑嗎?”高亮問。
“那麼大的陣勢,滿河川都在搜查、搜捕,不得不信。”平安說,“還有啊,我可沒有證據,但有一個推斷,你們要不要聽?”
“你快說吧!”高亮不耐煩的說。
“小飛和可卿現的賬戶,八成是嚴青故意放出來給我們看的。”平安說,“還有,牛建、吳安、任六、還有陳乃榮等人的死,不是因為什麼狗屁舉報,而是因為他們幾個人,是碰巧知道實情的,後來我才知道,上級部門早就開始調查嚴青,老嚴不會不知道這點,如果是我,弄一大筆錢跑路,那誰還管舉報不舉報,他要瞞住的,不是我們,而是借給他錢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我得馬上提審高敏。”高亮說。
“沒用的,能被嚴青拋棄的人,都是不知實情的人,就連被殺的人,或許都不知道他們被殺,是因為他們意外知道嚴青的計劃。”平安說,“嚴青失蹤了,說明他已經完成了計劃,可交易已經被警方現,那筆錢他是拿不到的,所以他有其他獲利的地方,這個才是警方接下來要調查的方向。”
“還有,我預感他們八成要往大阪跑!”平安說,“我突然想起來,嚴青的愛人王麗,去過大阪好多次。”
“你的現十分重要,我們馬上去部署!”高亮對平安點了點頭說,“還有啊,那輛房車被你使壞了,我們會透過渠道向你進行索賠,別擔心,二手的車,不太貴,也就7o萬左右,你看你是賠付?”
“…….”平安。
自9月“牛建案”的案起,整整四、五個月,河川市被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這一晚,案情終於水落石出——社會上被以訛傳訛的“一千四百斤”,竟然是阿拉伯茶。經調查現,準備舉報的牛建,因為拍了相關犯罪證據,被自己的兒子誤殺,屍體被分割,分別由吳安和高敏進行了處理;吳安因為拍了證據,後被高敏設計炸死;任六的好兄弟偷偷向平安介紹情況,嚴青出指令,後被高敏設法勒死;陳乃榮劫持劉娟後,在意外中受傷,在嚴青授意,谷大山配合高敏挾持陳乃榮,後被高敏殺害並製造現場陷害平安;在倉庫中,高敏逼死了蘇夏,殺害了知情甚多的劉娟……對於以上的指控,高敏認罪伏法。
此外,和嚴青、高敏等穿一條褲子的谷大山等人也相繼被抓,高敏手下團伙全部被抓。喬治等人被控制後,匆匆而來的律師,對嚴青騙取其信任,騙走了鉅額資金做出了指控,但無人問津。後經過我警方深入調查,在平安的建議下,加大了對出往外面的通道進行管控,終在北京國際機場將嚴青、王麗二人被抓獲,嚴飛卻在登機前悄然離開,下落不明。
十天後,河川市河邊區拘留所。
打著繃帶,嘴裡罵罵咧咧的男子,視若無人的走進了前院。身後的三四個人,卻人手提著行李,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
“高所長,人我們給你帶來了!這是手續。”高小飛笑眯眯的拉著一臉愁容的拘留所所長。
“咱可說好,我誰的帳都不買!違反了治安條例,依法辦事,他就是天王老子,在這裡也要認真反思錯誤!”高所長一板一眼的說。
“誰說不是呢!那小子可是個重量級人物,聽說被關到咱們所裡,河邊區局的弟兄們都想來看看給他們蘇局長報了仇的王八蛋到底長啥球樣……”高小飛繼續說到。
“哎呀!就七天,你們都是高人,就不能想個辦法把他的處罰免了?罰點錢算了唄!”高所長一聽高小飛這樣說,頭都快炸了。
“那可不行,有指示,要嚴格處理,哪怕他這次會獲得‘見義勇為’獎,還有被聘為顧問什麼的,哦,還有市裡準備給他一百萬獎勵這些事,都不能影響行政處罰!”高小飛嚴肅的說。
“你們到底幾個意思?我給他關到勞動號裡,讓他住個單間?總不能到了晚上再偷摸放他回去吧?幾十號人看著呢!”高所長說。
“沒有別的意思!我們走了,人給你了!”高小飛朝著平安使了個眼色後,愉快的離開了這裡。
前院裡,只留下了提著一堆東西的平安,和滿臉愁容的所長。
“你,就是平安?”
“嗯,我就是!”
“哦,東西都存起來了吧,拘留所有拘留所的規矩,你可以留下一筆生活費,其他的都不能用。”
“我沒有別的要求,最壞的打算已經做好了,就問你,裡面能不能抽菸?”
“哦,那不能!”
“額?說好的關照呢?”
“剛才你不也聽見了,高隊長讓嚴格的辦!”
“不是,你再捋一捋?”
“不用了,來人啊!4o9號體檢,準備入號!”
“不對吧,高所長,你要不再捋一捋?給你們區局的郝局長打個電話也是好的呀!他親**問我時可不是這麼安排的!”
手機被收走了,煙被收走了,錢包裡取出了5oo元錢充成了生活費,剩餘東西全部都鎖在了小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