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安九靈,久久的平復不下狂跳不止的心。
想著剛才,被逼無奈,認人為師的情景。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那是一個夢,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噩夢。
“跪下,磕頭。”
那一刻,在劉麻子那威逼的眼神中,安九靈屈服了。
“你給我記住了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死了哪天,你要給我守靈,你要給我送葬。”
如果你是為了這個收我為徒,收個男的不是更好麼?
我又不能給你扛靈靈幡,瘋子……
心裡罵著,可人還是伏在地上。
按著劉大麻子說的,磕頭,敬茶,才算是結束。
“我的案子,師父想怎麼辦?”
既然你說要認我做徒弟,又要幫我翻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怎麼辦?這不明擺著都是胡說八道麼?你,一個小丫頭。”
劉大麻子站起來,湊到安九靈的身邊,似乎在說著她還太小。
“一石頭砸死一個五尺大漢?簡直胡說八道,這事交給我,你安心睡覺就是,明天天一亮,我帶你去局裡。”
“那我爹的案子?”
他可是答應幫自己的。
“那個案子年頭太久,先把你這個案子結了,我在陪你回趟‘安集鎮’,我要實地找找線索,哦,你睡這屋。”
說著,他推開西屋的門,隨手將放在木板上的油燈拿了下來。
跟著身後走進來,安九靈才現這屋裡很乾淨。
雖簡單,卻有一張似乎是女人用過的床。
那翠綠色的床單雖然有些落色舊。
但,絕不是他這樣一個粗魯的男人喜歡的顏色。
“這是?”
“我妹子的床,都是乾淨的,”
王麻子犀利的眼神落在那翠綠色的床單上時,竟幽深的頓了頓。
“她最喜歡春天,說那是萬物復甦開始的時候,可惜……”
聽著他這有些幽怨的語調,似乎再說著一個久遠的人。
“那她去讀書了麼?”
城裡的孩子,應該是讀書的,安九靈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不,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天我們都會去那裡,好了……”
剛剛變得有點人情味的劉麻子,立刻又耷拉著一張臉,看著她。
“家裡就一盞油燈,我要用,所以你先睡了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