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黑色小貓半眯著眼睛,淺淺地出一聲低吟。
輕細的聲音裡似乎帶有一種慵懶魅惑之意,彷彿一根羽毛輕輕滑過心尖。
連季言不由低頭看了它一眼。
這隻貓到底是什麼品種,為什麼感覺它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充滿了優雅的魅力。
跟它比起來,上一世的掃帚簡直就是個小鄉巴佬。
毛毛躁躁不說,還愛打碎杯子。
說了幾次就只會縮在角落裡,留個屁股對向自己。
不知道自己走後,掃帚在那邊生活得怎麼樣了。
頭頂的毛有沒有重新再長出來……
季言一時間想得有些入神,直到愛麗絲從他的手中接過黑貓方醒過來。
只不過伊麗莎白在察覺換人之後,它靈巧地從愛麗絲的手中掙脫,然後幾跳跳了她的肩上。
“煤球,不要亂動,小心壞人把你抓起來然後賣掉。”
愛麗絲的臉頰被柔順的毛蹭了幾下,她感覺有些癢,不由輕笑出聲。
但是想到黑貓又不肯待在自己的懷中,便收起了笑意,鼓起一張小臉對它進行沒有任何威懾力的恐嚇。
煤球這個名字是季言又重新所取。
相比起煤炭,他感覺這個更加順口。
愛麗絲拗不過他只好也跟著叫這個名字了。
但是叫著叫著,她現其實這麼個名字也挺合適的。
畢竟黑貓蜷縮起來就是小小的一團,就好似一個球。
聽著愛麗絲的故作兇惡的語氣,伊麗莎白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不作任何理睬。
但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裡的神采有些黯然。
而後黑色的尾巴便輕輕掃過小女孩的頭頂。
愛麗絲神色一愣,不由生出了一種母親在安慰女兒的錯覺。
而她就是那個任性的女兒。
小女孩頓時感到十分糾結,怎麼一隻貓都將自己當做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看待。
她嘴唇不由微噘,柔潤粉紅,軟得讓人想掐。
但伊麗莎白只是掃了幾下便迅收回,在愛麗絲的眼裡又重新變得高冷疏離起來。
愛麗絲感到十分不解,為什麼煤球在季言哥哥的手中安靜乖巧,不見有一絲反抗的情緒。
而到了自己,便截然相反呢。
難道自己其實並不受小動物的歡迎嗎?
愛麗絲眼神茫然,沉默不語。
伊麗莎白並不清楚小女孩的心思,就算清楚也不可能做任何的解釋。
對於她來說,唯一能讓自己低頭的,就只有那位存在。
金色的貓眼微微轉動,望向了愛麗絲身旁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說來也有一些羞恥。
伊麗莎白對於那位存在的撫摸難以升起拒絕的心思,而且似乎越感覺他的懷抱溫暖,彷彿寒冬過後的暖春。
有時候甚至不抱著自己她還有一些不太適應。
伊麗莎白想到這裡,一時默然。
真是做貓做習慣了,連貓的習性對自己影響也越來越深。
感受著無論怎樣努力牽引,都絲毫沒有動靜的“萬千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