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餘暉。
在遙遠的天際,紅日彷彿被融化,太陽的血在雲海中瀰漫開來,映現出一大片壯麗的血紅。
在皇宮的深處,殺戮並沒有抵達這裡。
但是來往的女僕皆小心翼翼,噤若寒蟬,不敢出太大的響動。
她們對於外面所生的一切並不是一無所知。
無論是那不斷響起的慘叫哀嚎,還是悄悄瀰漫進來的血紅腥氣,都足以表明在宮外生著一場極為可怕的變動。
而她們只是身為女僕,一時間也手無足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過長年所培養出來的習慣,幾乎已經深刻到了她們的骨子裡。
大部分女僕都還是按照往日的安排,繼續兢兢戰戰地進行自己的職責。
畢竟在她們看來,無論宮殿的主人換成了誰,總歸是需要自己這些人來進行微末的工作。
但即便如此,心中仍舊殘留著忐忑不安,害怕自己會遭遇橫禍。
唯有少數女僕膽子極大,趁著外面喊殺的時候,拿了一些宮殿裡面的財物珠寶,便偷偷摸摸地出了皇宮。
只不過迎接她們的,卻並不是什麼混亂的場景。
而是一排又一排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其冰冷的目光幾乎要穿透她們的身體。
還未等求饒喊出口,便被當場射殺。
纖細嬌柔的身體與那些屍體層層堆疊在一起。
貴族已經將皇宮所有的出口封鎖,甚至連鳥兒都無法通行,起飛便會一頭撞在臨時佈置好的法陣上。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這些士兵才接到命令收拾戰場,然後有術士過來降雨對鮮血進行清洗。
一場大雨過後,皇宮已經煥然一新,空氣中也少了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只不過血紅色的夕陽落在那潔白的大理石上,依舊能令人聯想到那慘烈的一幕。
布魯斯大公以及幾位大貴族走在被清洗乾淨的路面上,去迎接深宮之中的那位公主。
而在中途,遇見了一位將領過來進行彙報。
“這一次傷亡大概有多少?”
“回大公,已經統計出來了,大約有八百四十多人死亡,還有大部分輕傷尚未計入其中……”
將領半跪在地上,對著布魯斯大公、米德爾頓大公以及身後的貴族說道。
“而對面跟我方差不多的傷亡,另外大部分的人因為戰場失利而逃離了這裡,所以我們才會如此輕易佔領此處……”
這人在說話間,一股濃厚的煞氣止不住地流露出來,卻是殺人太多而導致。
幾名貴族見此紛紛撇過視線,不再去看他。
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煞氣衝撞了大貴族們,便將頭埋得更深一點。
倒是布魯斯大公面色如常,畢竟他年輕時進過軍隊,見過各種場面。
他在聽聞將領的彙報,感覺這已經算是不錯的戰績。
畢竟這是在對方的地盤上,能打成一比一的比例,這已經算是這些精銳的邊軍經歷了多場拼殺的結果。
而且還有帝國騎士團的輔助,雖然他們在城市中不能策馬縱橫,但是那一身堅硬的盔甲以及強橫的身體,依舊能做到所向披靡。
而在布魯斯大公的身旁,米德爾頓大公卻表現出不耐之色。
因為他現這些死亡的人裡面幾乎有一半都是來自於術士,那些普通計程車兵反而沒有受到多少的損傷。
要知道這些術士培養起來所花費的人力物力極大,每死一個便少一個,可不像邊軍那樣每年都有。
更何況是今日死傷這麼多人,哪怕米德爾頓有著公爵之位,不缺各種物資。
但他此刻也不由感覺到一陣心疼。
他情願拿人命填,也不願見到有任何一個術士損傷。
畢竟這種普通精銳,年年都有,每年都從邊境換下來一批,死了他根本就不心疼。
在種種情緒下,米德爾頓大公不由出聲問道。
“為何傷亡的大部分是術士?”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微變。
尤其是身前跪著的將領面色漲紅,嘴唇微微顫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難道解釋這是因為戰略需要嗎?
可在米德爾頓大公的眼裡,他的確造成了嚴重的損失,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尤其是在這種術士便能左右戰場的世界,除非是大批人馬圍堵拿命進行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