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大可召見,臣妾是全心為皇上好啊,真的不想您受欺瞞啊。”
陳氏說什麼都被壓了一頭,她急了,直接拿情分來講。
蕭澤琰抓到重點,直接點出:“貴母妃身在後宮,連大理寺的事都知道的這麼清楚,連告狀人的身家都清楚無遺,還真是難為你了 。”
大理寺主管皇家案件,她這麼說出口,蕭澤琰而已不信皇上沒聽出來,但陳氏玩樂還行,真到這種事上……看皇上表情就知道了。
相對於她而言,紅景實力詮釋什麼叫“蠢萌”:“大理寺是做什麼的?”
她是真不知道這大理寺具體是做什麼的,只是聽過這名字,也知道是個衙門一類的地方,但再具體的,就不知道的,畢竟劇裡小說都是一筆帶過,她有此一問,也是真心求解的。
……
她這個問題沒人回答,一直沒說話的皇上,直接拍板了:“劉元,你去帶人過來,朕聽聽,都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紅景聽他這話只覺好笑:還真是宮內寂寞啊,還得找人逗個樂子,這些事她就不信皇上沒經歷過,只要養了暗影衛,這種事情肯定不少聽——沒有皇帝那麼放心的,不僅朝堂上鬥,君臣也是斗的,訊息這件種事,就沒有不重要的時候。
讓帶人過來,紅景也不意外,皇上怎麼可能沒有戒心呢?或許疑心比一般人更重;這些都是很好理解的。
——那就只有等著那人被宣召進來,紅景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別是她對頭的那些人!
然而,頭一個被帶過來的,就是李澤。
就是那個李澤,真是幾次三番讓她死的那個李澤,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沒想到吧?我還會出現在你面前,聽說你有本事,把中刀的人給救了?”
李澤一進來就挑釁,跪在地上,卻霍霍的笑。
“確實沒想到,你一個通緝犯還能見到皇上,還能以證人的身份洗白了,你縱火傷人的事實,就這麼被略過了,才是有本事。我是勉力救人,你是一氣傷人,比我有本事。”
紅景狀似輕鬆的指出他的命門,說話間看向蕭澤琰——他知不知道五皇子蕭江琛的這一手?這往後宮帶來,估計是有點兒出意料了吧?
蕭澤琰伸手握住她的手,讓她放心,然後把她往身後一擋:“父皇,既然是人證,還有男人,就不能在這裡斷了,就算貴妃想要以正宮闈,也不能讓男人隨意進來,況且,這人,應該是五弟找的吧?正好,兒臣也有幾個人可以做證,證明景兒所做之事,皆為義舉。”
皇上還什麼都沒聽到呢,本來是想聽聽這些人到底會怎麼說紅景,結果才剛說一句,就被紅景給懟回去了不說,連蕭澤琰都來了個逆向,他掃了眾人一眼,貴妃陳氏那穩操勝券的樣子,讓他覺得可以看看:“去乾元殿。”
劉元急忙往外開口喊駕:“皇上移駕乾元殿——”
……
貴妃陳氏今天可是真下功夫了,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儀仗,因為昨晚就接到兒子遞回來的訊息,說是人已經到了京城。
474 在意
她捏不住紅景,大可以換個人,所以早就想把紅景弄下去了,氣勢十足的來清風殿,就知道皇上在這兒,正好可以讓皇上看清楚紅景的本來面目——
卻不料才一個照面,就要移駕乾元殿,她有心不帶儀仗了,卻被皇上說了一句:“你就不用跟著了。”
不讓她去乾元殿了?
她要錯過看到紅景的好戲了?
可她不敢忤逆皇上,就算想要,也是爭取而不強取,所以此時,就算她再不甘心,也認命的回自己宮裡。
但,到底不甘心,她過不去,得讓能過去的人,過去——
“來人,叫洪家那幾個姑娘過來!”
客居在宮,那幾個姑娘在她面前討過不少喜,但洪家的姑娘,不需要那麼多,去探探路,也算物盡其用。
以洪儀蓮為的,帶了兩三個姐妹,一人身邊跟了個丫鬟,前頭兩個宮女帶路,直接就去乾元殿。
她們這邊耽擱了一會兒,乾元殿(皇上的寢宮)裡蕭江琛找的人一句把紅景說的體無完膚了,紅景就那麼聽著。
“她以前就不守婦道,和男人糾纏不清的,而且新婚之夜沒有落紅!”
“她上吊過,以死明志的,不知怎麼就沒死,還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以前經常賣繡活補貼家用的,後來被休了之後不補貼家用不說,還訛錢養野男人!”
“她還把村子裡的大夫給逼死了,馬半仙行醫半世,救過多少人,被她用什麼奇怪的東西給害死了!還欺負馬半仙的徒弟老實,不讓人進村!”
……
這大概就是女人們最在意的點兒了吧?
可他們口口聲聲說的野男人,就在這站在一旁的三殿下啊,紅景似笑非笑的聽著,不開口不辯駁,就聽他們說,看他們能說出多少來。
蕭江琛弓身拱手:“父皇,您聽聽,這些樁樁件件,哪一個是女子可為的?這樣的女人不侵豬籠都對不住女子的名聲!可這紅景,不僅不死,還入了皇家,父皇,三哥定然是被她給矇蔽了!”
幾乎是落的實錘了,皇上面色陰鬱,看不出情緒,聲音沉沉,問下的蕭江琛:“諸般不好,朕卻是承認了,難道說,朕也被她矇蔽了嗎?”
這是皇上有心維護,但蕭江琛上次被堵了一次,這次也是做足了準備:“父皇明鑑, 這就是個妖女!可以燒之辯真假!”
燒?
這一下,紅景不得不變了臉色了,這麼狠啊,要燒她,別說她是個人,就真是個妖怪,只要原身還是個動物,燒完也是看不出來的了,到時候隨意一說——簡直不要太完美。
這法子可真夠狠辣的!
皇上眼神看過來:“紅景,朕可是認過你做長媳的,就算真燒了你,也不會虧待於你,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還好有她辯駁的餘地,紅景出列福身,一切都合著規矩,一點兒都沒有以前的咋呼和肆意,而且臉色也帶著嚴肅:“回父皇的話,他們說的這些,兒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