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唐灝想問她是怎麼了，才一出聲，唐娜就截斷他的話，深情款款的說“哥哥，我愛你。”

面對連續的被告白，唐灝已沒有之前那麼動容，看著唐娜淚痕斑斑的小臉，堅定地說著愛他，唐灝輕輕推開唐娜。“我想我們真的需要談一談，走，到沙上坐著說。”

話落，唐灝率先走向沙，唐娜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跟在後面走，唐灝在沙上坐下，唐娜就在他旁邊的位置落座，雙手抱著唐灝手臂，唐灝想收回手，唐娜卻不放開，緊緊抱著。

唐灝蹙了蹙眉，決定先解決問題，娜娜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說愛他。

“娜娜。”唐灝側眸看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愛你”三個字代表的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承諾，不能隨便說。

“我知道。”唐娜很認真的點頭。

“我們是兄妹。”唐灝提醒兩人的關係。

“我知道。”唐娜再次點頭，隨即又趕忙補衝說明。“但這不影響我愛你，我對你的愛，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愛，而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愛，哥哥，我要先對你說對不起，是我太年輕，分不清愛的區別，所以辜負了哥哥的情意，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我一定好好愛你。”

“我是你哥哥。”唐灝眉頭愈擰愈緊，心中暗暗叫苦，對娜娜的個性，他還是瞭解的，娜娜不達目的不罷休，有時候執著的讓人無可奈何。

如果是年前，娜娜對他說愛，他一定會欣然接受，即使沒有抱著，他也會倍加珍惜，長年的愛戀得到回報，那種感覺，一定比贏得世界還讓人高興。

他會對娜娜一心一意，與她白頭偕老，藍或許會出現，但不會在他的世界離留下什麼痕跡，他已經有娜娜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藍也已經走進了他的心，成為他生命裡不可或缺的部分，再也剔除不去。

“更正一下。”唐娜不贊同的看著唐灝。“你是我哥哥，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這不會影響到什麼，我們一起長大，知根知底，青梅竹馬的愛情更美好。”

唐灝震驚的看著唐娜，怎麼都沒想到，唐娜會拿兩人沒有血緣關係的事實來說服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同時也現，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瞭解唐娜。

“哥哥，你不說話是同意我的話嗎？”唐娜把他的沉默當成預設。

“我記得，你親口告訴我，你愛的人是顧頃淺，只當我是哥哥。”這是她說過的原話，唐灝想，搬出顧頃淺，就算提醒不了唐娜，至少能讓唐娜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他決定退回到哥哥的位置後，就沒想過打破現狀，他甚至還慶幸，曾經的自己為了不給娜娜壓力，沒對她表面心意。

現在說起來，少了許多麻煩。

“那是以前。”唐娜撅著小嘴，不高興地瞪了唐灝一眼。“我現在愛的是你，是你，你一定要相信我，絕對要相信我。”

唐灝無言以對，現在的問題，根本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不可能再愛她，即使有感情，也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這些話，他無法直接說出口，娜娜有時候很固執，有時候卻很脆弱，昨天他打了她一巴掌，她跑出去一晚上沒回家，好再沒出什麼事情，不然他都沒臉向母親交代。

這種時候，他更加不敢挑明瞭說，怕娜娜再跑出去遇上危險，外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他已經得到訊息，隱狼蠢蠢欲動，目標是藍，卻不能保證，隱狼不會抓了落單的娜娜來要挾他交出藍。

到時候，他就陷入了兩難的絕境。

“你又不說話了。”晃了晃懷裡的手臂，唐娜以此吸引唐灝的注意力，撒嬌道“哥哥，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不要別人，只有我們兩個，像以前一樣，家裡只有我們兩個生活，沒有多餘的人。”

唐灝是聰明人，越聽越覺著她話裡有話，他問“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把她送走，我們在一起。”唐娜直言不諱。“我們當她從來沒出現過。”

“她懷著我的孩子，你忘了嗎？”唐灝說這話時，目光裡閃過一抹厲色。

原來，原來……

唐灝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瓜，竟然沒看出，唐娜說了那麼多，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把藍送走。

“讓她打掉。”唐娜想也沒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