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天花板，緊緊抿著嘴巴。

忽然，她看向霍深，“林鴻呢？”

“在監獄。”

“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你表妹。”林九的聲音有些哽咽。

“寶，那不是你的錯，當時林鴻的話刺激了你讓你分心，而且是船頭忽然翹起把沫芸滑了出去，我在直升機上都看見了。”

林九緩緩轉頭看向霍深，“她落下去之前告訴我，她可能懷孕了。”

霍深聽到這句話怔了一下。

林九說完，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霍深伸手為她輕輕擦拭著淚水，右手背在身後緊緊握住，手背上青筋暴出。

房間裡忽然陷入安靜。

霍深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我的外甥，爸爸是誰？”

林九伸手輕撫著霍深的下巴，好久沒有刮，扎扎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成全他們吧。”

“聽你的，我不再問。”霍深起身，躺在林九身邊緊緊把她擁在懷裡。

“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重新開始吧，等你恢復好一些了，我們就去帝都。”

林九將耳側貼著霍深胸膛，聽著他堅實的心跳，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受的刺激不止是蘇沫芸的死，還有林鴻當時說的關於她母親的事。

從小，林九一直以為母親是為了給她買魚吃，才走遠路去最便宜的漁場，回來的時候落水溺亡的。

她從小恨林鴻，恨他把她們趕出家門生活貧苦，母親就是為了節省一塊錢才去那麼遠的地方買魚。

也恨自己。

那時候她才五歲，只是隨口說了句要吃魚，間接導致了母親的意外。

但是，林鴻告訴她，一個暗夜集團的人在母親去世前找過他。

暗夜集團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她在暗網上都查詢不到一點資訊。

“寶，在想什麼呢？累了就睡吧。”霍深現林九一直睜著眼睛呆，非常心痛她，在她額頭上淺吻了一下，就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睡覺。

————

濱江外海地下實驗室

“托馬斯教授，她的生命力真強。”戴著面具的男人站在實驗室玻璃牆之後。

“x，我們花這麼大代價救活她，重新改造她，就是因為她是林九的朋友嗎？”身穿白大褂蓄著絡腮鬍的托馬斯教授，恭敬的詢問身邊人。

“托馬斯教授。”這個人面具之後的雙眼，似幽暗的深淵，“你的任務就是負責救活她，知道的太多，死的越早！”

“x，抱……抱歉，我知道錯了。”托馬斯趕緊去忙自己的工作。

身穿風衣，戴著面具的x走進實驗室。

實驗臺上，一個渾身包著白布條，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的人剛剛醒來。

x走了過去，站在實驗臺的玻璃外，“蘇大小姐，真的佩服你，被鯊魚撕扯成那樣都能活下來，給你簡單說一下，你的右手臂全部被鯊魚吃了，給你換上了機械手臂，還有你的脊椎被鯊魚撕扯斷了，給你重新灌了金屬來支撐，以後夜裡都會很疼。”

躺在實驗臺上的人，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戴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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