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孫婷多麼驚訝，事實就是這樣，她剛剛經歷的那幾年，那登上巔峰的瞬間由跌落深淵，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本夢……

真正的情況是，自己喝了秦老闆送的酒之後就直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當然了和別的酒不同，這就趴了三秒鐘而已。

這裡只是三秒，而在夢中，自己卻已經過了三年多，最後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這是個夢，但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孫婷醒來半了還是有點恍惚，她現在對自己的人生都有了懷疑，既然這麼真實了，那誰能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呢……

搖了搖頭，孫婷將這種想法摒除，要是現在還是個夢，那就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吧。

經歷了那三年多，臨到死的時候孫婷才意識到，所謂的虛榮，所謂的面子，和生命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被人羨慕，被人讚歎，有那麼重要嗎？

現在想來，過去的自己好像入魔了一樣，為了那些虛幻的東西，自己想盡辦法來維持，甚至不惜去欺騙父母……

坐在座位上，孫婷的眼睛慢慢閉上，她想到了之前看到母親時候的樣子，對方身上的那條圍裙，好像已經用了好幾年了吧。

然而即使是這麼長時間了，母親依舊捨不得換，因為要換就得花錢，而母親根本捨不得花這錢。

人家別的早點攤，和她母親那麼大的，基本上出攤和收攤都是僱人一起的，畢竟東西太多，而且還不像是別的街上一樣可以把東西存下。

這條步行街寸土寸金，沒人願意幫助早點攤主們保管這些東西，要是給的儲存費多了，基本上一就算是白乾了。

因此這條街上的早點攤主們用的東西，食物材料這些，全部都是自己每搬過來，然後在每收攤的時候搬走。

憑心而論，城管已經給了很大的便利了，要是別的地方，基本上都不允許你這麼擺攤的。

而唯獨她母親這邊沒有僱人，早上的時候她爸也會早起，跟著過來把東西給擺好，然後匆匆忙忙趕去上班。

之前擺攤的那條街，父親從那裡坐公交去上班，得一個時，而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七八年……

記憶中，從自己上初中開始，早上起來就見不到父母了……

而就是這樣節省的父母，在自己要錢的時候從來沒有推脫，不管什麼理由，要多少給多少，只是自己之前根本沒注意，現在想來，有好幾次，父母的臉上明顯已經有點為難了……

就算是他們那麼節約，也攢不下多少錢，畢竟……她買的一個包，就得一萬塊……

孫婷睜開了眼睛，左右偷偷看看，趕緊掏出紙巾來擦了擦眼睛，再看看手中拎的包，就這麼一個包，父母辛辛苦苦一個月，不吃不喝，都不一定能攢夠錢。

不能坐著了，孫婷起身就想離開，但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然後又轉身來到了櫃檯前。

“秦老闆，謝謝你……”孫婷看著櫃檯裡的秦風感謝了一句，這才轉身離開。

不管秦老闆知不知道她的這個夢，她都要感謝對方，甚至可以，就是這個夢，拯救了她，要不然，她真的可能會和夢中一樣，走上那麼一條道路。

走出了酒館，街道上人來人往，這裡是中州市第二個商業中心，但是破荒的，孫婷沒有去逛，相反，她伸著脖子看了看，隨即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裡，正是吳嬸早點攤所在的位置……

母親賣早點大概有八年了吧，八年裡，這是第一次，自己來到母親的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