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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附身丹宦(13)

“雁翠兒,你先從地上起來。聽雁翠兒你適才所言,這小徐先生他來鶯歌館就只為說書?

這‘私書’又是什麼話本子,為何我從未聽人提起過?

再說你們姐妹幾個既然想聽人說書,難道不能結伴去茶館裡包個座子聽麼?

聽了劉兆璘的問,雁翠兒的雙頰上頓時就飛起兩片紅暈。

“我的爺,您一下問得這麼多,是要生生羞死奴家麼?”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雁翠兒自己也清楚,眼下要是不把一切內情全都和盤托出,定然過不了劉兆璘這一關。

常聽人講,只有失去的東西才會令人們倍感痛惜。

對於雁翠兒她們這樣不幸淪落火坑的苦命女子來言,此世今生已如枯潭朽木,活在其中早已了無滋味。

只求上蒼看在自己今生受苦任怨的份上,保佑自己下輩子可以託生在那些身世清白的好人家中。

哪怕就是守著自家相公過頓頓吃糠咽菜的日子,也好過這輩子天天在人前強顏歡笑。

只是想要做夢,那也得有一個可以在夢中託付的物件才好。

眼前這座燈紅酒綠的鶯歌館中來來往往的男人雖多,但盡是些前來尋歡作樂的公子闊少。

這些人不來作踐雁翠兒她們這些苦命女子取樂就已是宅心仁厚,又如何奢望其它?

聽雁翠兒講,這‘私書’就是專門從話本中摘出那些描寫痴情的男女如何經歷重重磨難,最後攜手白頭的章節。

以此來供這些痴戀佳偶而未得的苦命女子在夢中描繪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如意郎君。

不愛千金寶,願求有情郎。

這個只能活著夢中的郎君,就是那些如同雁翠兒一般行院女兒家可以麻痺自己,繼續活下去的精神寄託。

正是因為對這‘夢中郎君’無比希翼,有些時候那些前來聽私書的女孩往往會主動向說書人提出一些通常說書之外的要求。

比如‘薛平貴與王寶釧曾把臂共語’,這‘把臂共語’到底把得是何處地方。

‘魯莊公與孟任小姐定下噬臂之盟’,當真是要下嘴咬下郎君身上的一塊肉麼?該從何處下嘴,這郎君才不會太過疼痛?

這便是說‘私書’的必須得是未曾嘗過男女之事的少年書生的緣故了。

只有那說書人聽了女孩們熱情大膽的詢問,縮頭垂臉染酡紅目光躲閃;如此做派做才符合那些行院人家的女孩對夢中郎君的想象期許。

這種神態一般人是假裝不來的。

畢竟場下那些女孩個個都已見慣那些楚館尋歡的浮浪公子,眼前這郎君是真得害羞受窘;還是故意假裝,她們看一眼便知。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清白人家的好郎君可不是由著你平白取笑耍樂的。

聽完人家講的書,這潤喉清火的茶錢可得加倍厚給才行。

“哼,那徐紹忡行事直這般下作,連自家養的寶貝兒子都不知疼惜!

為了那行院女子手中的幾塊碎銀,就將親兒送去那藏汙納垢之地任人取笑折辱。

要不是看在徐少遊他一直在咱耳邊哀求哭攔的份上,劉爺我非得賞這老小子兩記耳光聽響兒不可!”

話說那一日,站在劉兆璘身前的雁翠兒用手背輕輕拭去臉頰上的珠淚。

“雁翠兒知道秦爺您心疼奴家,這才跟秦爺您說了這些沒輕沒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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