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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呂布兵打江夏郡

卻那陳宮到得呂布帳中,問呂布說道“孫伯符兵馬未到,君侯緣何就撤?”

呂布正在看從吏把其帳中的文牘、衣袍等物,分門別類的收入藤箱之中,先沒有回答陳宮,而是指揮從吏,說道“輕著點,輕著點!別把那文卷給弄折了!……哎喲、哎喲,你慢些,我那袍子上綴的有金絲邊,你別我的金絲邊給整斷了!”

“君侯?”

呂布這才回頭去看陳宮,說道“啊?陳君何時來的?”

“……在下剛到,在下剛才問明公的話,明公沒有聽到麼?”

呂布問道“君適才問我什麼了?”

“在下剛才請問君侯,孫伯符的援兵尚未到對岸,君侯緣何就撤?”

呂布拍了拍額頭,說道“哦,陳君問的這個啊,我這忙壞了,適才沒注意到陳君過來,也沒聽到陳君的此問。陳君,孫策小兒的援軍雖然還沒有到汝水北岸,可是已過襄城縣,從襄城縣城往西南不過再行四五十里,就是郟縣縣城了,今天孫策的援兵還沒到,明天、後天,至遲後天他的援兵肯定就會到達了,所以我便決定今日撤兵。”

“君侯,孫伯符的援兵就算來到,君侯帶來潁川的部曲足有萬眾,亦不是不能與之一戰的,且如君侯所言,嵩高山那邊還有雷簿、陳蘭所部能為君侯配合,在下端得不解,君侯緣何不戰而走?”陳宮祭出了激將之法,說道,“難不成,是君侯怕了孫伯符麼?”

呂布笑道“孫策小兒也,其父孫堅都被我殺了,我又豈會懼他?”

“那君侯緣何撤軍?”

呂布態度真誠地說道“陳君,我撤軍主要不是因為孫策的援兵來了,而是因為我攻入潁川至今,已有多日,隨軍帶來的糧秣消耗得差不多了,前日我遣吏回宛縣,催促袁公路給我運輸軍糧過來,可是直到現下,還無他的一斗半石糧秣送到我軍中。而今我軍中糧秣消耗殆盡,後續的補給卻等不來,而孫策援兵將至,當此之際,我若不撤,又能奈何?如強與之戰,軍糧不繼,此愚者之為,非善戰者之為也,是以不得不撤。”

呂布前天派人去問袁術索要軍糧這事,陳宮是知道的,至今無有袁術軍糧從宛縣運來的訊息傳到呂布軍中,這件事,陳宮也是知道的。

——卻那袁術手底下只有南陽一郡,他在南陽盤踞多年,民間早被他搜刮一空,百姓十分貧瘠,對於呂布的請求,實事求是地講,他卻也不是呂布有所求,他就必能有所應的,換言之,就算他有心,他其實也不見得會有力,何況就在呂布出兵之前,他剛給呂布了一批糧秣?因此,對於呂布這回的再次索糧,袁術只能遲遲不作回答,沒有動靜。

當下聽了呂布這話,聯絡到前幾天呂布進戰不力,以及這兩天呂布對他避而不見等事,陳宮如何還不能猜出,“缺糧”云云,實只是呂布為他的撤兵找的一個藉口?

卻陳宮智遲,儘管瞧出了這只是呂布的一個藉口,然而一時間,也無言以對,唯含怒出帳。

出到帳外,陳宮心中想道“我棄張孟卓,數百里來投他呂奉先,本指望他能為我打回兗州,卻不意其雖武夫,亦這般狡詐!於今觀之,其所言之‘先打潁川,後打汝南’,無非是敷衍我罷了,其之本意,定是藉此向袁公路討要些好處罷了!當真無志小兒,枉我贊他英雄。”

然亦無法,只好任由呂布撤軍。

呂布當日從汝水南岸撤退,數日後,回到宛縣。

呂布撤軍不久,袁術就接到了軍報,聞呂布歸來,就請他相見。

州府堂上兩人見面。

袁術面色不善,抬眼瞅下呂布,垂目看看案几,沉吟良久,舉目視之,開口說道“奉先,卿不是說要去救雷簿、陳蘭麼?現在雷簿、陳蘭未有救得,卿為何就撤軍而還?”

呂布把說與陳宮的藉口,又說與了一遍給袁術,說道“袁公,非我不欲救雷簿、陳蘭,奈何軍中乏糧,我遣吏問公討要,公不與回覆,我不得已,唯有撤軍。”說完,語帶埋怨,與袁術又說道,“袁公,劉玄德非我敵手也,我本來就快要把他打敗了,可是袁公你的軍糧遲遲沒有訊息,我軍中將士計程車氣低落,我深恐生變,沒的辦法,只好遺憾而退。袁公,你要能及時給我回信,你的軍糧要能不斷送到,雷簿、陳蘭,我現在早把他倆給接回了!”

說來說去,錯到在了袁術身上。

袁術聞言恚怒,然再三望呂布健碩的身軀,究竟是敢怒,未曾有言。

呂布見袁術沒別的話說了,自於席上坐了會兒,覺得無趣,就起身告辭,揚長去了。

等呂布走後,袁術起身,獨在堂中來回踱步,悶悶不樂。

這時堂外有人求見,袁術叫他進來。

這人入到堂中,只見其所著之衣袍甚是華美,頷下懸了個錦繡須囊,可不就是李業?

李業此來求見袁術,是有公務稟報,稟報完後,他察看袁術神色,說道“明公,業觀明公好像鬱鬱寡歡,斗膽敢請問之,明公可是有何心事?”

袁術顯出怒容,說道“呂奉先率兵從潁川撤回這件事,你已知道,適才我召他府中來見,我質問他,為何不把雷簿、陳蘭救回?他反而責備於我,說是因我未把軍糧及時給他運到,他軍中乏糧,因是不得不退。他率軍離宛之前,我給他的那批糧秣,已夠他全軍三月之食,這才過去了多久?他軍中上下的兵士都是豬麼?就是一萬頭豬也吃不了這麼多糧食啊!這明顯是他撤軍的藉口罷了!……於今想來,他當時對我說,他願去救雷簿、陳蘭還宛,看來竟然只是他用來哄騙我給他錢糧的話語!欺瞞於我,視為我何人哉?簡直豈有此理!”

李業聽了,登亦色變而怒,氣憤憤地與袁術說道“呂奉先這個小兒,自從他敗於汝南,遁回南陽以後,日漸驕橫不已,明公供其軍糧,賞其金帛,他不知感恩,反而卻對明公是越來越不恭敬,總是背後充滿怨言,說明公待他刻薄!實在是條喂不熟的狗!明公,呂奉先勇悍之徒也,今其既對明公深存怨意,業深憂之,恐其早晚成為明公的大患!”

袁術踱了兩步,頓下腳來,說道“子務,我也有此憂。”懊悔說道,“只恨早前他來投我時,我尚未能察其心性,而因重其驍勇之故,把他收容了下來!沒有想到,竟成我今日之憂。”

李業說道“下吏今有一計,敢獻於明公,可為明公除此憂也!”

袁術聽了李業此話,喜道“卿有為我除此憂之策?”

“正是。”

“是何策也?”

堂中無人,李業卻仍是湊到袁術身邊,放低聲音,說道“呂奉先固然勇士,可民間諺雲‘雙拳難敵四手’,明公何不找一天,有機會把他請來府中,說是為他擺酒設宴,待其酒酣無力的時候,趁機甲士殺出,把他一刀兩斷,豈不便能就此解了明公的這個心頭之憂?”

李業這計策,一聽就不行。

袁術連連搖頭,說道“子午,卿此策不可!卿豈不見呂奉先在其宅外、宅內日常佈置精卒數百,又其凡是出行,身邊都帶甲士隨護,並常有高順、泛嶷、宋憲等鬥將相從,顯然他也是害怕我對他動手!卿此策,實不易行之。……即便卿此策可行,呂布得殺,然其帳下張遼、高順諸將俱皆勇悍,呂布一死,彼輩必然作亂,又該如何應對?卿此策,萬萬不可行之。”

李業被袁術拒絕,並不氣餒,便又給袁術獻上一策,說道“如此,業還有一策,亦可為明公除呂布此憂。”

袁術問道“何策也?”

李業說道“業此策便是,明公,何不令呂奉先為明公去取江夏郡?”

袁術說道“去取江夏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