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抢先开口,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混着颤抖。
"我我可是拼了命才甩开那些追兵,东躲西藏了两天。
二少爷呢?怎么只剩你们"
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恰好遮住了他微微抽搐的眼角。
一个年轻护卫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头儿!他说谎!方才分明"
"闭嘴!"
头领的暴喝在山坳里回荡,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黏在车夫腰间晃荡的水囊上。
他干裂的嘴唇抖得厉害,被麻绳磨破的手腕渗出新鲜的血珠,显得格外刺目。
"赶紧过来松绑"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
车夫喉结滚动,下意识摸了摸水囊。
他能感觉到几道灼热的视线同时落在自己手上,那些被捆着的护卫就像沙漠里快渴死的旅人看见绿洲般饥渴。
"好好"
他应得很快,声音却像被风吹散的烟,飘忽不定。
脚步在地上拖出迟疑的痕迹,最终停在护卫头领面前。
蹲下身时,刻意避开对方噬人的目光,手指碰到被血浸透的绳结时微微一颤。
"二少爷"
绳结松开的一刹那,头领青筋暴起的手就钳住了他的手腕。
"不是跟你一起离开的?"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
"你怎么反而问我们?"
车夫的手僵在半空,绳头从指间滑落。
他看见头领指甲缝里嵌着的皮肉——那是挣扎时从自己手腕上撕下来的。
"后面追兵太多"
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变得艰涩。
"我断后掩护少爷独自突围"
话到一半突然哽住,因为头领的拇指突然力,正死死扣在他腕间命门上。
远处枯枝"咔嚓"断裂,惊起一只黑鸦。
刺耳的鸣叫声划破晨雾,像把利刃劈在紧绷的神经上。
车夫的脉搏在头领指腹下疯狂跳动,像只被困的活物撞击着牢笼。
他本能地抬手拍打,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却始终挣脱不开那铁钳般的禁锢。
"放手"
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前已经开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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