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黑的眼眸似一方深不见底的海,海面倒映着她。
书禾咬了一口。
玉米粒在她唇齿间炸开甜香,润入心肺,夸他:“其实你挺会玩儿的,比我更像年轻人。”
“?”
时煜被夸得黑了脸。
他轻戳了一下禾禾的眉心:“什么叫‘更像’年轻人,我本来就是年轻人,你这姑娘,三十七度的嘴巴,怎么可以讲出这么冰冷的话,我快被你冻死了。”
“”
时煜抚住禾禾的下巴,抬起,咬了咬她莹润的樱唇:“别动,我要暖一暖。”
书禾俨然小机器人,任他咬着她的唇。
给他暖。
男性气息沉稳又蛊诱。
他仅是蜻蜓点水便松开了她,书禾微顿,抿抿唇,往前迈了半步,环住时煜紧实的腰,凝着他。
“接吻。”她语调软软,在撒娇。
“想亲我?”
“嗯,给亲吗?”
男人迟疑,矜傲思考:“我得想想,我现在——”
“不方便算了。”
书禾收回抱他的手臂。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被男人干燥的掌心捧住,他的吻落了下来,并未落在她的唇,而是她的眉眼。
“每次哄我不超过三秒,禾禾,你就不能让我多开心一会儿,享受享受被你需要的感觉。”
书禾温声道:“我一直都很需要你呀。”
时煜意满,吻着她的左眼。
小心翼翼的吻,视若珍宝的吻。
书禾眼睫颤动。
她知道自已的眼睛哭肿了。
他的动作这样柔缓,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把她受伤的地方吻过一遍。
心底涌着阵阵酸软的波动。
吻,落在唇上。
书禾抱紧她的先生,回应他的吻,耳边似还回荡着他昨天铿锵有力的话。
时煜说,禾禾是他的家人。
若梁彦州敢再伤害她,哪怕玉石俱焚他也要让那人不得安宁。
禾禾没有爱她的父亲。
但她也很幸运。
老天爷给了禾禾爱她的丈夫,爱她的妈妈,爱她的哥哥,爱她的姐姐,爱她的朋友。
禾禾拥有好多好多爱呢。
这些爱就足够了。
书禾这两天哭了个痛快,哭完心里好受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哭,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时煜温柔款款,始终由着她。
任她宣泄情绪。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可靠,像广袤无垠的天,可以包容她所有的委屈。
昨晚,时煜也哭了。
他脸色这样差,书禾能看到他眼中有疲累的红血丝。
她恍然明白过来,如果她一直消沉,爱她的人不比她好受半分,亦是黯然神伤。
她不舍得时煜难过。
就像当初冷战他不舍得她难过一样。
秦晚卿拿着写给儿媳妇的书法卷轴,走向二楼,才要敲门,看到屋里正接吻的小两口。